写成什么样子都是她自个儿的,怨不得别人。就如同这人生路,走成什么样也是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永宁伯将退婚书拿到了手,心中卸下一块大石头。
“今日冒犯了,往后…”他顿了一下,“还是不要有往后了。”说罢起身向外走。
永宁伯夫人还在肉痛那枝金粉玫瑰,想着再跟陆瑷说一说,让她将东西还回来时,一抬眼瞧见陆珍正冷着脸看自己,手中的鞭子攥得死紧。
想起这二小姐的婆家是武将,永宁伯夫人有些害怕,忙起身追自家家主而去。
往常来往的客人都有得送,眼下闹成这样,便是猎心也不愿意去送了。
陆瑷在屋里低头抹泪,猎心便坐在廊下的石阶上抹泪。
陆珍最看不得他们这副模样,厉声道:“又不是死了人,你们哭哭啼啼个什么劲儿?!”
陆瑷知道陆珍不会真的拿她怎样,听她这么呵斥,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猎心背着她们坐在石阶上哭,揪着自己的裤脚难受道:“从前多好,夹在王府和太傅府中间,没人在意咱们,咱们也自己过得风风火火…自打四小姐进了宫,门前人就多了起来,奴总觉得不是好事…现在好了,大公子一被带走,这府上也没人来了,三小姐的亲事也黄了…二小姐,您说说,三小姐还能嫁出去吗?大公子还会回来吗?”
陆珍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的鞭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她朝着猎心背后的地面狠狠一抽,高声骂道:“兔崽子!说的什么浑话?!陆家的人什么出身什么模样,还能嫁不出去?即便嫁不出去,那也是老三不想嫁人,不是被他们逼得不能嫁人!”
猎心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掠过,又听“啪叽”的一声,就知道鞭子在自己身后落下了——这要是落在他背上,不得皮开肉绽?!
他忙站起身来乖乖立在一边,静听二小姐教导。
陆珍一鞭子不够,又甩出去一鞭子。
“大哥很快就能出来,这时候咱们不能急,都给我稳住了!”她一转头,见陆瑷还在抹泪,气得几欲吐血,却只能拿鞭子指着她,下不了狠心去打——这三妹胆子实在太小,若是打在她身前的地上,指不定也要给她吓出尿来了。
“还有你!你看看你那模样!”陆珍恨道,“你哭什么?莫不是真的喜欢那沈二?你要是真喜欢,姐姐这就舍了脸帮你追出去,跪在人家的马下揪着人家的衣摆求人家收了你这没骨气的陆三小姐!”
陆瑷一听,吓得立马止了泪,还打了个哭嗝儿:“不喜欢…嗝儿…姐姐不要去…”
陆珍仔细瞧了瞧她的模样,见面上羞惭多,情伤的悲痛却没有,甚至眉宇间还有些平日看不到的…舒展?
她心里也断定老三差不多同那沈峥无意,觉得今日虽说闹了一通丢了脸面,但这个脸早晚怕是都要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