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约束,陆银屏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什么时辰了?”
“申初。”身侧之人开口,低沉嗓音中带着浓浓笑意,“四四还能再睡会儿。”
听到这声后陆银屏瞬间清醒,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天子不知道来了多久,正坐在她床榻边,手中拿着一个卷轴,刚刚合上。
妖妃今日穿的是胡服,金丝联珠团窠狩猎纹难掩曼妙身段,睡得通红的面颊比唇珠更艳丽三分。
这样的美人该被他囚在帐中日夜不得出才是,也不知道她现下清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知不知道她正被困在一处无形囚笼之中,只是四周过于黑暗,让她误以为黎明尚未到来。
陆银屏向里挪了挪,掀开薄被拍了拍自己身侧的那块不大不小的空:“陛下,来,这里躺着!”
拓跋渊静默地看着她,随即毫不客气地上了榻,长臂一伸,自然而然地将人揽进怀中。
陆银屏的脸贴在他胸前,伸手就要扯他领口。
通风的窗户还未关,外头站着李遂意和熙娘。二人眼角余光扫到贵妃大胆求欢的动作后,慌忙替他们关好了窗户。
拓跋渊头皮都紧了,瞧见窗户关了后,便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扶上妖妃的腰肢捏捏揉揉。
“干嘛?”陆银屏从他怀里探出了头,拍掉他的手,“还是大白天呢,老实点儿!”
天子没了脾气——邀他同床共榻,又主动投怀送抱,这不是在求欢是什么?
陆银屏知道他想歪了,敛了他的领口哼哼道:“我是想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儿。”
拓跋渊扬眉:“那你可闻到了?”
陆银屏不像他,鼻子赛狗似的灵,除了些微的沉香和淡淡酒气,其它便再也闻不到什么了。
她枕着他的胳膊躺平了,嘟嘴道:“算你老实…”
爱人的怀抱温暖舒适,让她又有些昏昏欲睡,短短的小半个时辰,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无限拉长,慢慢铺进时间长河中。
陆银屏眯了眯眼,朝天子怀中钻了钻,不满地抱怨:“元烈怎么才来…”
拓跋渊将下颌抵在她头顶,刻意避开了伤到的那处头皮。
“是朕来晚了。”他慢声道,“四四想怎么罚?”
如今的陆银屏哪里舍得罚他?这问题抛给她,等同于放过自己了。
“我头发给长孙明|慧薅下来一缕,都秃了,可太丑了。”她难受地道,“又破相,又秃了一块儿,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