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什么想法,可以一说。”
司马晦赋闲数年,久不上朝,且端王行事隐秘,除了徽音殿的人之外便是太极宫的宫人也没有多少知道昨日宫中多出一个幼儿,更不要说司马晦。
他竖起了耳朵要听,却见天子伸腿起身,对他笑道:“没什么。”
世间可恶之人不少,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就是其中之一,非常讨厌。
司马晦心底叹气——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谁让眼前人是皇帝呢。
好在恶人自有恶人磨,陆家的那老幺不是个好相与的。
只是今日他是为请罪而来,这个可没忘。
见天子抬起长腿要走,司马晦咬了咬牙,下了榻便跪在地上。
“臣有负陛下所托。”他悲声道,“如今殿下学而未成,是臣失职。臣愧对陛下…”
本要离开的青年皇帝顿住了脚,慢慢转过身看司马晦。
片刻后,他便被一双手搀起。
“太傅是否还记得当初朕说过什么?”
司马晦上了年纪,且天子同他说过不少的话,自然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
见人有些疑惑,天子直接道:“朕当初要你不仅教他念书,还要教他做人。”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最要紧的实则是后半句。”
司马晦这下便懂了——当初他的确是这么说过不假,不过自己依旧是按着做帝师时的风格教育现在的大皇子。
“皇室自古学的便是帝王之术,先祖则加了兵法军略。这些都是啃书难以理解的。”天子又道,“往日的大皇子孤僻倨傲,现今的他已经是个孝悌忠信之人。虽说做皇储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但眼下已经足够。”
司马晦惊讶地抬头看他。
“太傅,这其中,有你的功劳。”天子转身向殿外走去。
每个成了家的男子都有自己的净土。
属于魏天子的这处净土是在陆贵妃入宫后发现的,约摸有两处。
第一处是在陆贵妃的宫门前。
为什么说宫门前?因为贵妃的脾气不大好,经常发火,声调拐不说,吐出来的字儿也叫人不太舒服。可一日不见还想她,只能在宫门前这几块砖上来回踟蹰,久而久之便蹭了个干净,是真净土。
第二处,则是在陆贵妃的腰上。
贵妃的腰肢温香细软,若是趁她睡着,枕上去的时候能感受到细微的起伏;若是她醒着,还能得到一双玉手的垂怜。
权势和美人,永远是最具诱惑的东西。只要权势还在,不论用什么法子,美人都逃不出手掌心。
“哟,您还知道回来?”
只可惜这美人实在粗鲁,不爱读书不说,口音重不说,还常常冷嘲热讽,动不动就甩脸子。
可是…
拓跋渊看着那薄被下晾着的半截细长小腿,咽了咽口水,褪下袍子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可是她是陆四。
如果变了,那便不是她了。
“冻煞了!”陆银屏冻了个激灵,抬腿踢了他一脚,“您发什么邪风?大清早的跑出去干嘛了?”
这一脚送得恰到好处,直接被拿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