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有整个家族,她不能让兄长和姐妹因她一人而蒙羞。
可她还是不甘心…谁让她知道了孩子还在呢?如果她不知道,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我去求陛下。”陆瑷突然抬头来了这么一句话。
陆银屏一听,抓着窗棂又开始晃悠。
“你疯了?!”她惊道,“他是要谋反的人!罪名列了十几条,条条都有人证物证的…你现在同陛下去说不是自投罗网?你想同他做一对鬼鸳鸯不成?!”
“我也不想…可我…我想见见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他…”陆瑷拼命地摇头,“既然你帮不了我,那我就去找陛下,我亲口同他说…”
陆银屏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她让三姐来的目的只是想询问一下,可并不想看到她飞蛾扑火似的往式乾殿里头撞。
“你想怎么同陛下说?”陆银屏又问,“你同他说你俩好过,你觉得陛下信几分?他本就多疑,你这么一说,他再以为靖王谋反之事和陆家有关…到时候你让哥哥姐姐、让我怎么办?”
关心则乱,眼下昏了头的陆瑷被妹妹这句瞬间点醒。
她低下头来,额头抵着窗户,无助地道:“是我没考虑周全…我大意了…”
瞧着姐姐终于找回了些理智,陆银屏也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她能稳住,那剩下的一切就都好办。
“你想同他见,为何非要是现在?”陆银屏开口问道,“等他被押往焉耆的时候你也一道上路,没准儿能在他死前有不少话说——元京同焉耆隔了上千里路,那时有什么话不能说?”
不得不说,陆银屏支的招还不错。
式乾殿现在有重兵把守,无天子手令无人能够自由进出。而等他上路之后,至少俩人能够远远地说上两句话了。
陆瑷又燃起了希望——如果真能见着,有多少话那时候说也不迟。
“…我知道了,还是你机灵!”她开心地一笑,然而一想到他即将奔赴的前路是条思路,上扬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这人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同陛下反着来…好好当他的王爷不行吗…”
男人之间的事儿,女人是说不清的。
每一个帝王之家的人打一出生起便被卷进权利的漩涡之中,皇权至上,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掌控人心和欲望,这种诱|惑是财富和美人无法比拟的——甚至说权势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财富和美人便可以信手拈来,这并不冲突。
面对这样的诱|惑,多少人能够抵抗得住?是人就有欲|望,权势能解决所有的欲望——若你觉得没有,那只不过是因为权势还不够大,想象得还不够大胆罢了。
陆银屏揪着她的手道:“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还是想想到时候怎么瞒过外祖母悄悄地出去见他吧。十月十三他就要上路了,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
今儿初十,果然还有三天时间。这中间她还要注意柏萍那边留意端王府的动向,时间实在是有些紧。
“知道了!”陆瑷点头答应着,“多亏你告诉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可能一头就扎去太极宫找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