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璧看着她,心头有些复杂。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别人都没有注意的到的事情,却不知道是哪件,也不知道突破口在哪儿。
他隐隐觉得最近天子像是有什么大动作,却不是他可以参与的。
可以不参与,却不能让想要保护的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眼下他最在乎的人便是陆珍。
“珍珍,我听你的。”他将陆珍抱进怀中,“京中太乱…等这阵儿忙完,我带你回去吧…”
陆珍愣了愣,随即期期艾艾地道:“不行…最近在调养身子…外祖母请了大夫来帮我看,说我易滑胎,最近正吃了不少药…万一走了这药就断了,不好要孩子…”
韩楚璧捏捏她的脸,低声道:“傻子。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要紧,总归咱们一直在一起就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然而每次陆珍听到,都觉得无比暖心。
“嗯…”她搂紧了他的腰,“咱们要一直在一起…”
门没关严实,外头的丝丝凉风刮进了屋内。
自打入了十月后,头一阵子还要穿纱的炎热似乎一去不复返,如今早上起早些都要穿夹棉的袄子了。
韩楚璧这会儿觉得热,放开陆珍去卧房内更衣。
陆珍替他将脱下的衣服收在一起,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来。
“若要将靖王流放的话…是谁押解他呢?”
韩楚璧一顿,随即答道:“慕容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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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银屏回到徽音殿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她从清凉池后偷偷地绕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在夹殿打了个照面。
陆银屏装作无事人似的,扯起一个笑便招呼道:“哟,陛下这么早回来了?”
早归的陛下看着她跑得满脸通红额角的汗湿都将鬓发打成了绺儿皮笑肉不笑道:“不早,这不恰好慢了一步,没能抓到贵妃出去的证据么?”
陆银屏悻悻地缩了缩颈子,眼神闪躲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从前拓跋渊吃她这套,如今却并不想领这个情,不想饶这个人。
他一伸手便将她的脖颈捏住,迫使她整个人贴到自己胸前。
陆银屏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双手不断地推搡着他的胸口。
“朕饶了他们,若有一日被他们拿住了把柄,他们可会饶了朕?”他瞧着她胆大的时候敢违逆他,胆小的时候又像只乌龟一样就来气,“你抬头,朕要问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