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本来就心虚,如今被陆珍这么一瞧,心里有些发毛,哎了两声便将大夫引进去。
猎心同大夫一道进去后,正巧看到自家主子也望了过来,眼神是少见的冰冷犀利。
猎心只觉得头皮发麻,权衡了一下后哆哆嗦嗦地道:“二小姐…二小姐好像还有事找我…”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陆珍站在院内,见猎心跑出来,面上还带着惊疑,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直接劈头盖脸地问:“老三同柏萍她们见面的事,你都知道?”
俗话说一臣不事二主,便是为奴为婢,也只能对一个主子忠心的。
像猎心这般两头窜的不少,坏事的自然也不少——如今他算是知道了。
“三小姐出门,也不带个人…奴心里头担心,便一直跟着她…”猎心缩着脑袋道,“大公子要问话…奴总不能欺瞒他…便将她见过柏萍的事儿同大公子说了…大公子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奴看好三小姐,别让她在外头走动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去,且事事都要报给他…奴就跟呗…谁知道自家兄妹还有这么大的事儿瞒着呢…”
陆珍眼睛一瞪:“说什么呢?!”
“没没没,奴可什么都没说!”猎心双手摆得似二月杨柳,慌忙否认道,“奴虽然听到了,可奴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若是传出去一个字儿,叫猎心不得好死!”
“最好别传出去。”陆珍咬牙道,“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你搭上一条命都不够赔的!”说罢便朝着陆瑷的院子走去。
等她一走,猎心才找了个墙角坐下来。
想起刚刚那一幕,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告密才让三小姐受了委屈,还要被赶出家门。于是越想越难受,将头埋进胳膊里。
“早知道就不跟大公子说了…”
陆珍进门时,便见到陆瑷坐在床边发呆。
见是她来,陆瑷站起身走过来,抱着她的腰又哭了一通。
陆珍一边摸着她的脑袋,一边劝道:“大哥刚刚只是气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罢,突然感觉自己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用——谁碰上这事儿不生气?只是她自己实在护短,便是自家人做错了事儿,也总是想着站在陆瑷的立场为她说话罢了。
“哥哥要我去死…”陆瑷哭着道,“我不是没想过…我也不想活了…可我总得看一眼他才能放心走…”
陆珍听后大惊失色,握着她的肩膀问:“你说什么胡话?!”
陆瑷哭得直噎气,断断续续地道:“金金不在了,元叡也要走…姐姐,你让我走吧…我想看看他…”
陆珍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她——可自己也曾流过一个孩子,知道那是多摧人肺腑的难受。
她理解,但她绝对不赞成妹妹的做法。
“有什么打算,还是等外祖母醒了再说吧。”陆珍道,“你别做傻事,别看他,老老实实地在家呆上一段时间,等最难受的这阵儿过去了就行…从现在开始,你哪儿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