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微微叹息——自己倒是知道陆氏同裴夏两家的渊源,只是不知道原来先辈们之间就已经交过手。
他又问道:“那…裴太后给父皇了?”
慕容擎却摇头:“不清楚。”
靖王觉得没了趣:“那你问太后做什么?”
“据说,珍矿开始便是在裴太后手中。”慕容擎又道,“夏氏女高贵挑剔,嫁入裴家时已经年近而立。裴策那时亦不年轻,裴太后却正值青春,却自幼便同兄长有首尾。夏老夫人嫁进裴家之后,便将嫁妆给了裴策打理,而后来却被妻子撞破了同幼妹苟且一事…只是后来裴太后入了宫,裴策竟将矿脉给了她,惹得夏氏同裴氏反目,夏老夫人亦是带着儿女分居在外。”
靖王听得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嫡亲妹子也下得去手?!”他一脸嫌恶地道,“枉顾人伦,天打雷劈。”
慕容擎心道你强夺人妻妾亦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他没吱声,只是继续道:“先帝得此一计,却并未问裴太后矿脉下落。他想的是裴太后既然抚养一双子女,那么待他们二人长大之后自然是儿女的囊中之物——当然,那时先帝也并不知晓陛下是位皇子而不是公主。”
说起这个,靖王的面色又是一黑。
元烈自幼貌美,且幼年未长开时双颊团圆粉嫩,的的确确像女孩无疑。
不然他也不会被骗了那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妹妹,到头来却仍是变成了弟弟,还同自己争夺皇储之位,想想就气得难以入眠。
“一来是为儿女,二来是记挂陆大都督失了兵权和雄厚财力,便将那扇孔雀屏赐给了他。”慕容擎继续道,“若换做是殿下,您是否会放过陆家?”
靖王点头:“自然。”
慕容擎听后却笑了。
“您和先帝一样。”慕容擎道,“只是陛下却和您和先帝不同,陛下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权力在自己手中时才安心。”
靖王却不赞同:“可他依然放过了陆家,还纳了那陆四,还被那女子耍得团团转。”
“因为陛下很早之前便同她相识。”慕容擎道,“先帝一直有一块心病,便是大凉旧势力和未寻到的国玺。旧势力扔在,因为一位出逃的嫔御怀有遗腹子。为了了却先帝的这桩心病,陛下出宫寻人,这才知道原来崔氏的主母曾是燕京人,以卖豆腐为生,因容色出众被崔氏家主看中…”
姓崔的人并不多,而靖王总感觉最近好像有什么人一直盘旋在他脑中。
“崔…我记得之前有位崔御史,好像便是定州人?”靖王道,“是他?”
“并不是。”慕容擎摇头,“真正的大凉皇子是崔御史的兄长崔煜,已经于数年前被调任任城郡守。”
“任城…”靖王蹙眉,“黄河下游多水患,任城…元烈是故意的。”
“不错。”慕容擎道,“陛下知晓了崔煜的真实身份后报给先帝,只是后来好像又献上了先帝遗失已久的某物,这才将陛下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