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已经不在,那人活下来的希望也十分渺茫——这些在之前的陆瑷看来,无疑犹如天崩地陷。
可如今她还知道,哥哥并非真的放弃了自己。
但她依然觉得十分抱歉——想起日后要过的日子,她实在没有办法妥协。
女子第一次爱慕上的人是不能过于出众的,否则起点太高,以后便再也瞧不上其他人了。
陆瑷觉得自己便是如此。
她将书信折好了,挑了跑得最快的那位家仆去送信。
而她们,则在车中静静地等待慕容擎的人将靖王押解出城。
陆珍一夜都未睡好,大清早便来了陆瑷的院子,却被仆婢们告知三小姐已经被大公子的人带出了家门。
陆珍听后,怒气冲冲地又来了陆瓒的居所内。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喊了一声,也不等人回应,毫不客气地踹开了门后便进了屋内。
陆瓒已经起了,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张信纸。
“你这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说罢,他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陆珍本要发火,待看到字迹后先是一愣,仔细地扫了一遍后,最终落在那句“思慕难以妥协”上。
“这死丫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想着那男人。”陆珍愤愤道。
她将纸递过去,看着陆瓒将它烧成灰烬,搓了搓手,脚尖在地上画了一道又一道后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陆瓒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误会我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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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内曰王畿,五百里一服,最远则为“藩服”。元京至焉耆约六千里,实打实的藩服之地。
焉耆本就不如中原腹地气候分明,即便不提这个,光六千里路也要走上三月有余。
且天子的目的自然不会是让他平安抵达焉耆。
陆瑷一夜没睡好,压在心底的大石头去了又来,来了又走。心里想着昨日在宫中见过的孩子,竟慢慢地睡了过去。
还是柏萍将她推醒,急急地道:“小姐…您看,那是不是慕容大将军的车马?”
陆瑷顿时清醒,撩开车帘伸头看去。
只见两列足有数十人之多的金甲虎贲骑马从官道经过。
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面容英武俊秀,嘴角微微上挑,正是镇南大将军慕容擎。
慕容擎和另外几名虎贲在最前方,他的身后则是一辆嵌满了铆钉的铁皮巨轮马车。
那马车门窗皆被锁死,应是囚车无疑。
“是他们!”陆瑷赶紧道,“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