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救元叡?”
陆银屏停止了动作,知道不仅是此时,从今往后都不能瞒着他做事,便老实道:“靖王殿下从前救过我,我理应报答才是。”
她言辞恳切,一听便是大实话。
拓跋渊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言,也不曾问靖王是如何救的她。
“这就信啦?”陆银屏捏了捏他的耳尖,眼瞧着它由白变粉,“不怕我撒谎吗?”
拓跋渊慢吞吞地道:“元叡常在瀛定二州辗转,你倒不像在撒谎…只是,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陆银屏听后,又将脸凑了上来。
“先前你头一次召旃檀哥哥进京的时候,回来把我折腾了好一顿。”她不满地咕哝道,“这次要是再让你知道了,还不得扒下我一层皮来?”
天子失笑。
那次的确是气急了眼,才伤害了她——然而实际上却是将她迎入宫中后,他就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那段时间做事都心不在焉,只惦记着她一个,是以反应着实有些过了。
而如今的天子同数月前相比,成长可谓是突飞猛进。
最起码,现在的他已经不会让滔天的醋意流露于面上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同朕说。”他叹气道,“朕素来想得多。”
陆银屏满口答应着,过了一会儿又得寸进尺地问:“真的不能放过靖王殿下吗?”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天子摇了摇头,“元叡从不避讳,他有反心路人皆知。若是就此放过他,今后只会有更多人谋反…到时要如何收场?”
陆银屏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噢”了一声。
天子又道:“京中距焉耆有数千里,朕已下过密令,慕容擎绝不会在京畿周遭动手。你三姐同他还有些时间,还来得及。”
陆银屏满心的遗憾,自然没有去细想他说的“来得及”是什么意思。
二人便是这样一路回了小山腰上的宅子。
秋冬大老远地看见这俩人,见天子背着贵妃,登时吓得合不拢嘴。
陆银屏自然看到了他,赶紧偷偷对天子道:“放我下来!”
拓跋渊只能将她放下来。
陆银屏从龙脊上下来的那一刻时脚一软,差点儿就跌倒在地。
拓跋渊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二人又亲亲热热地贴在一起。
秋冬一脸地笑,先是恭贺一番帝妃和好如初,忽然又道:“里头来了位贵客。”
“什么贵客?”拓跋渊随口一问,牵着陆银屏的手向门内走。
“这位贵客可是大名鼎鼎,说来是娘娘的旧人,天底下就无人不知道他的。”秋冬笑道,“娘娘的老师——李璞琮李大家。”
天子淡淡的笑容突然便僵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