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猫儿找到了没有?小问情呢?”
温鸯半低着头想了想,随后便撒了个谎:“还未曾有他们的消息,一旦有了卑下自然会告知大人。”
宇文馥这边叹了口气,连带着手中的吃食也没了味道。
不知太上皇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道:“今日已是第三日,他们走时是沿着河岸而行,除非是进了芦花潭,不然不可能寻不到人…温鸯,我暗中能视物,你看着我说——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温鸯有些僵硬地抬起了头。
眼前漆黑一片,他看不到任何人,只能听到地底的暗流奔涌,却感受到面前有人在浅淡地呼吸。
宇文馥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疾声问:“他们到底在哪儿?”
此翁婿二人一人是甲子权臣,另一人曾为无上至尊,便是温鸯常年在外见多识广早就练出了一身装糊涂的本事,却也知道逃不过他二人法眼。
“我当日救下大人后折回,见重伤的贺兰问情和大小姐被陆国舅带走。”温鸯道。
宇文馥这两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被国舅救走就罢,老夫问你数次为何吞吞吐吐不肯直言?”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明明是好事,为什么温鸯偏偏不回答他。
然而在一边看戏的太上皇却又开始搅和。
只听他对温鸯道:“这里无你的事了,走吧…小心些,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温鸯听后,不等宇文馥开口便摸黑离开了。
宇文馥上了年纪眼神儿本就不太好,只知这处台下有急流,也不敢去追,唯恐一个不慎掉入水中,死后做个阎罗殿里大司空。
他只能问身边这得罪不起的女婿:“老臣丧子近二十年,膝下只有猫儿这一个孙女。这两日来我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处境,却不知有多牵挂她…陛下为何要赶走温刺史,不让我打探猫儿的消息?”
铁链声又想起,太上皇却回了石床上。
“岳丈稍安勿躁。”他开口道,“你之前不是说过,陆荆玉的儿子对猫儿有些意思,在你走前还曾向你求娶她?”
宇文馥道是:“元烈却霜西行时命猫儿假扮贵妃入宫,琢一时常入宫探望,这一来二去便看对眼了…猫儿怕是也有些意思,但陛下知道,回辽东是早晚的事…”
太上皇又摇了摇头,却又想起暗中他看不到自己,便道:“岳丈怕是想错了。眼下外头怕是并不太平,就如你所说,是有一伙人打算对你下手。既然如此,他二人当时的情况恐怕是算不得好。”
宇文馥又是一阵揪心,央着太上皇便要跪:“陛下看在老臣为您谋划一生的份上,可否让外头那癞头脸模样的女子放老臣出去寻猫儿他们?”
太上皇伸手将他扶起,却拒绝了他。
“温鸯既然救下你,并将你带到我这里,自然是他主人的用意。”太上皇道,“此时外间怕是出了不小的乱子,你安心在此等上一阵儿之后想来应该能出去…至于儿女情事,便由他们自己去处理。”
宇文馥却撇开了他的手,愤然地道:“…猫儿伤情还不知,叫我怎么能放下心?陛下说得倒好,可如今我也没得怕的,就说一句话——陆琢一若是好好照料猫儿的伤病便罢,若是敢动猫儿一根毫毛,老夫就同他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