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觉得是时候了,便捱在窗边,小心翼翼地唤:“大公子,要奴伺候吗?”
然而过了许久都未听到里面的人出声。
往日的猎心定然要唠叨上几句,可最近主子实在太不寻常,再加上前些日子不小心撞见了那沙盘…
猎心抱着胳膊抖了一下。
不能再想了——做奴婢的顶顶要紧的便是听话,而不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靠在墙根又等了一刻,掐着点儿觉得是时候换水了,便又喊了两声。
然而陆瓒这次却回了他:“不必…你过一个时辰再来。”
别说过一个时辰,就是再过半个时辰,水都凉透了。
猎心想了想,实在担心他会受风寒,便又多说了句:“大冷天儿哪有泡凉水澡的?您这么折腾下去会得风寒…”
“闭嘴。”
猎心赶紧住了嘴,远远地离开了这处。
可他心里担忧主子的身体,自己又是个没立场劝的,思来想去决定去二小姐那转转。
这边韩楚璧吃饱喝足,一个热水澡洗去了通身的疲惫,看着陆珍坐在梳妆台边那袅袅娜娜的背影,舔了舔下唇,轻声唤:“珍珍…”
陆珍卸了妆,又将头发放下来,整个过程慢得韩楚璧越发心焦。
“珍珍…”他又催命似的唤,“二宝儿…”
陆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扭过头道:“臭男人,一到这个时候就心肝宝贝地喊,平日里也没见你多殷勤。”
韩楚璧忙解释道:“平日里忙得见不到你,更别说献殷勤了,你要冤死我?”
“这又不是我的错。”陆珍又白了他一眼,“你快回房睡吧,万一外祖母知道你在我这过夜,少不了又要你纳妾…”
韩楚璧腾地一下坐直了,指着房梁道:“她让我纳我就纳,我姓夏还是裴?别说那个老婆子,就是你陆珍亲自来我也不纳!”
陆珍笑得眼角都弯成了月牙,却仍是故作正经地道:“你不听她的,她少不了又要折腾我,再给我扣一个妒妇的帽子。”
韩楚璧烦得直挠头,索性走到她身边,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等完事了,咱们还是回凉州。”他敛起调笑的神色,低头认真地看着陆珍,舔了舔嘴唇道,“没孩子也不要紧…没娘的小孩儿那么多,咱们去领一个回来…不学别人家里纳妾纳婢那些鸡飞狗跳的臭毛病,我只想同你在一块…”
陆珍大为感动,双手勾了他的脖子,仰着头凑上去。
俩人刚贴在一起,又听外头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