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离得不远却也不近,有时韩楚璧没能赶回来便在外对付上一夜也不是没有的事。俩人既然一同出去,猎心自然不作多想,忙关上门带了人一起去陆瓒跟前伺候。
然而陆瓒回来之后却又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这也不是第一次,猎心正带了人下去,恰逢二小姐陆珍迎面而来。
“大哥回来了?”陆珍不断搜寻着问,“楚壁呢?”
“俩人算是同去的,听说大公子去司马府上赴宴,姑爷兴趣倒是不小,不知道去没去。”猎心如实答道,“兴许还是去了荥阳周边寻宇文大人也说不定。”
陆珍失落地“噢”了一声后,又问:“大哥今日怎的了?怎的回来后便关门不见人?”
“大公子这些时日本就有些奇怪,像今日这般也不是头一回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猎心抄着手道,“兴许在大司马那儿闹得不痛快呢…”
陆珍想起赫连遂,眉头蹙得更紧,没再向猎心打听其它,转过身拂袖而去。
经过正厅时,见婢女来来回回地走动,见着她后也是匆匆行了一礼,又规规矩矩地请了她进去。
陆珍走进去后,面上有些心烦气躁,以为外祖母又要对着自己絮叨一番关于干涉她与韩楚璧夫妻二人关系的纳妾建议,然而见了人之后发现外祖母的面色算不上太好。
“老二,你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讲。”夏老夫人抚着胸口喘气儿道,“不是叫你夫婿纳妾的。”
陆珍瘪嘴——纵然不是这个,这老人家也自有别的法子磋磨他们。
她走上前去,倾身问:“外祖母可是身子不适?”
夏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今日不知怎的,越到晚上我这心口越是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她看着陆珍面色凝重地道,“珍珍,你夫婿和你大哥都回来没有?”
“大哥刚回来,还在房里。楚壁今天应是不回来了。”陆珍如实道。
夏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又责备她:“你怎的也不看好他?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日日出去奔波,成天不着家像什么样子…退一步说,你就不怕他借着寻人的由头在外头花天酒地?”
“他才不是那样的人!”陆珍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我一派好心为你着想,未想到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夏老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当你那夫婿真是什么好货?”
陆珍早就厌倦了外祖母离间他们的这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说服她允韩楚璧纳妾?
也不知道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看模样是非想着拆散他们夫妇二人不可。
“他是什么人,孙女心底自然清楚,不然也不会同他过了这么久的日子。”陆珍平静地道,“外祖母怕是一朝被蛇咬,实则天底下也不是各个男人都如同外祖那般的。”
陆珍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夏老夫人怒火更盛。
“前些日子有人在垂花楼外看到韩楚璧同那些娼女拉拉扯扯,可是有不止一双眼睛瞧见的。”夏老夫人又道,“我早说你管不住他,让你寻个好生养的来替你生个孩子绊住他,又何至于此?”
陆珍听后,面上血色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