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那么长,说不准就有了转机呢?万事总是要提前做好准备,这样困境来临前便也不至于太过慌张。
她去了正殿,舜华为她推开门,便见他、外祖母、两位兄长以及其它宫人早已等着了。
“你入宫也不是一天两天,陛下有意将你册立为后,可再不能这样莽撞了。”夏老夫人端起了往日的架子,半是交待半是规劝地道,“待我这次走了,想再来便难了。从前教你的规矩你要记好了,人前可不能丢了你爹娘的脸。”
陆银屏心情复杂地看了天子一眼,见他依旧平静温和地望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要同他说自己要走,她便总觉得心口涩涩的,像是憋着一股难受的劲儿。
“裴太后已经由太上皇陛下处置了。”夏老夫人又道,“你也是,我常叫你提防她,偏偏落了一双鞋在她那,若不是皇帝有心,此时你怎么洗都不干净!你这般天真,日后可怎么做皇后?哪家皇后像你似的没有脑子?”
听着外祖母训斥,陆银屏心不在焉,偶尔才抬头噢上两声。
“祖母,您再说下去,当心咱们的小皇后第一道诏令便是将她外祖母的嘴巴缝上。”裴慕凡打趣道。
他见表妹一直闷闷不乐,像是有什么心思。
陆银屏抬头瞪了他一眼。
“瞪我做什么?看着模样,你还打算到时候派人拿了你大表哥不成?”
陆银屏快要被他气哭了。
表兄妹二人正要吵起来,听外间温鸯开了口。
“陛下,娘娘,人来了。”
“谁来了?”陆银屏被短暂地吸引了过去。
殿门外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众人都熟悉了的上州刺史温鸯,另一人则是女子,双手交叉在腹上,缓慢地走进来。
这女子行走间不带风,能看得出是规矩极好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条腿有些跛。
她走到陆银屏跟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地望着她。
“四小姐!”
陆银屏望着她的脸——那张脸还是和从前一样,细微的不同便是左耳自下颌角处多了一道长长的疤。
陆银屏渐渐睁大了眼睛。
“春夏?!”
“是我…四小姐…”春夏猛点头,泣不成声地道,“我一直在,我就盼着见您…还不敢见您…”
陆瓒和夏老夫人也惊呆了好一阵儿。
“老夫人。”春夏朝向夏老夫人,俯身磕了个头。
“我派人四处寻你,差点将整座城都翻了个遍。”陆瓒道,“你怎么和温刺史一起来了?”
“先前琢一告诉我你没了影儿,我还一直惦记你,时时着人留意着。”夏老夫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拉着她的手细细打着她问,“好孩子,你怎么了…你这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