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让大家减少出门,就是去采药也躲开愚谷村的人。
至于纠结了多日的救还是不救,苏芸暖一瞬间就想开了,救人是自己的本事,救人可以,救不活人心。
潘玉虎一直都把天谴挂在嘴上,要不是恨极了也不会这么说,可真要是愚谷村的人求上门来,只怕他都不能袖手旁观,因为他们是堂堂正正的人,不会为了没人性的人丢了自己做人的信念。
这人呢,纠结于心的事总是想不开,只需要换几个角度去想,顿时就天宽地阔了。
打从这天起,潘家的大门依旧紧闭,高墙之内饭菜飘香,愚谷村的人终于挺不住了,有人三五成群的跑来高墙这边蹲着,踅摸着。
“他奶奶的!吃草吃的,拉出来都是草了,我要进去抢肉吃!”有人受不住了,骂了一句站起来就要爬/墙。
可浑身无力,根本就爬不上去还被摔了个四仰八叉,顿时哭嚎起来了。
高墙内,正在给菜园子浇水的根柱侧耳听了听,放下葫芦瓢往苏芸暖的院子来。
外人看来这成了一个大院子,但里面还是分开的,开了个小门来回走动。
根柱进院就去找潘玉宝了。
“宝哥,我家门外一个男人在哭,可惨了。”根柱说。
潘玉宝正在打水,嫂嫂回来第一天就说了,院子里的人都吃井水,浇地都不去外面河里提水,所以他每天都要打很多水,菜地都绿幽幽了,很快就能吃了。
听到根柱的话,想了想才说:“是不是馋哭了?”
根柱回头看看几家烟囱都在冒烟儿,挠了挠头发笑了:“是吧,那活该,哭就哭。”
“对,赶紧回去浇菜地,不然咱们吃不上饭也得饿哭了。”潘玉宝说着,提了一桶水去浇自己家菜地了。
根柱顺便提一桶水回去,菜长大就能吃了,省多一些粮食才能不挨饿。
潘玉宝浇着菜地,站起身想了想把葫芦瓢扔进木桶里,转身去了屋子里。
苏芸暖正在合药,这几天都日夜不停的合药,百草堂那边的丸剂能撑几天,药不能断才行。
抬头看到潘玉宝进来了,问:“咋了?根柱跑来和你商量啥事儿?”
“嫂嫂,根柱说有人在墙外哭,怕是那些人想要硬闯咱们家了,是不是叫大云姑姑几个过来商量商量?”潘玉宝把磨好的草药端过来几样摆在苏芸暖的面前说。
苏芸暖停下手里的动作:“估摸着也快挺不住了,只要他们敢硬闯,打出去!”
“嗯。”潘玉宝扭头出去了。
这几天潘玉虎不常露面,坚持要住在隔壁院子里,苏芸暖知道他是要避嫌,所以就由着他去了,也刚好能让自己不必担心再被怀疑。
每天早晨所有人都会聚到一起练功,练功之后再各自开忙。
李大云这几天都会天不亮带人进山,天黑才回来,猎物、野菜和草药都是她们带回来的。
不进山的人就伺候院子里随处可见的菜园子,为了最大程度利用土地,每一块菜地之间都只留下窄窄的一条小路,各个院子之间是留下只能排队走的路。
满院子最大的空地是这些人练功用的地方,不练功的时候这边就用来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