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龙有些厌烦的看着潘玉竹,厉声:“不准哭闹!”
潘玉竹吓得瞬间憋回去了,抬头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潘玉龙,瘪了瘪嘴儿站起来:“你是坏人!你是坏人!你走!我不会让你进我家的!”
“我是你大哥。”潘玉龙烦躁的说。
潘玉竹咬牙切齿:“我没有大哥!我没有!我只有嫂嫂!”
潘玉龙一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回身:“我走的时候你才一点点大,不记得我也正常。”
“我为什么记得你!我长这么大都是嫂嫂喂养的!你走!你再也别回来,你不回来我们一家子好好的!”潘玉竹哪还有软糯的样子,双目瞪得溜圆,用小小的手指头指着潘玉龙:“赶紧走!”
这简直把潘玉龙气笑了,他虽然不能让苏芸暖挡住自己青云直上的路,必须要除掉,可自己飞黄腾达的时候,希望有家人,他转过身走进来。
潘玉竹也不和他面对面硬抗,呲溜钻进屋子里,费劲的把门关上,还踩着凳子把门闩挂上。
听到外面没动静,潘玉竹坐在小凳子上哭了起来。
她就是想嫂嫂,最怕嫂嫂不要自己了,可那个坏人说嫂嫂死了,像是爹娘那样死了,潘玉竹伤心得张开大嘴嚎哭上了。
潘玉龙听到哭声也没往心里去,小孩子记性短,过几天就忘记了,再者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穿有绫罗绸缎,出门有车马还有丫环伺候着,就不信一个娘胎来的弟弟和妹妹们能忘不掉一个苏芸暖!
鹰嘴崖下面是一条河,苏芸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阳光刺眼,抬起手挡了挡,尝试着坐起来。
她以为自己会受伤,发现自己竟完全没受伤的时候,惊呆了。
她使劲儿的回想坠崖的时候,她看到祈煊跳下来了,可也只是看到了祈煊,之后就昏过去了。
“祈煊!祈……”苏芸暖看到岸边趴着人,赶紧跑过去,伸手把祈煊抱起来,看到七孔流血的祈煊,苏芸暖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似的。
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淡定,强迫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纵然如此在给祈煊诊脉的时候,自己的手颤/抖的控制不住,突然心酸,无助的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苏芸暖拼尽全力的嘶吼一声,紧紧的抱着祈煊,喃喃自语:“我会救你的!祈煊,你不准死!我会救你的。”
抓着手腕上的镯子,苏芸暖努力的想着进去,可镯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似的。
苏芸暖愤恨的想要摘下来扔掉,一粒药丸落在手里,苏芸暖一眼认出来是保险子。
握着保险子,苏芸暖不理镯子了,拼尽了力气把祈煊背到岸上,找了大树叶装了点儿水,把药丸化开,试了几次,祈煊的嘴都张不开,人也没任何反应。
把药汤含在嘴里,一点点儿的渡给祈煊,确认药被喂进去了,苏芸暖抹了一把嘴,开始给祈煊诊脉。
脉象微弱的很,但人是活着的,这对苏芸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去周围找草药,一样样的草药找来就用石头砸,收集了药汤,内服的渡进去,外用的给擦上,检查祈煊的身体,外伤最重的是手臂,一条手臂脱臼,一条手臂骨头错位的严重,应该是断了。
再去找断续草,透骨草,搭配草药给断了的手臂骨接续上,怕祈煊突然醒来再乱动,找了竹子用石头砸,费劲砸着,一把匕首掉在地上,苏芸暖也不搭理手镯,拿起来匕首开始修理竹片给祈煊固定手臂。
能做的都做了,苏芸暖就坐在祈煊身边守着他,面前的河很宽,应该也会很深,否则就两个人掉下来的惯力都会要命的。
自己毫发无损的代价是祈煊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