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峰叹了口气:“事关玉龙以后的姻缘,不得不统一口径才行,愚谷村的人并没有死光,还有不少人都被分到了别处去,苏芸暖的身份到底怎么定,玉龙得有章程。”
潘玉龙点头。
“如果按养女算,不入族谱也是正常的,对玉龙是最好的,但堵不住愚谷村那些人的悠悠众口,真要是有朝一日被翻出来说三到四,对你仕途有碍,按未过门的妻算的话,也不用入族谱,可休妻的事情还没办,这人就死了。”潘成峰说。
潘玉龙有些烦躁。
潘成峰也不卖关子,继续说:“真要是寻常人倒也无妨,可这苏芸暖在梁大人那边可是露足了脸,就是青牛县的百姓也受她恩惠不小,悄无声息是不行的啊。”
“七爷爷,不妨直说吧。”潘玉龙想到那封飞鸽传书,就心乱如麻。
潘成峰太享受潘玉龙的这种依赖了,清了清嗓子说:“去衙门走一趟,以未婚夫君的名义请梁大人做主,只要梁大人认定人死了,户籍一消,哪怕有人嚼舌根子,都查无此人,又能如何?”
潘玉龙豁然开朗,对啊!就算是祈雨谣来了也无妨,一个死人,还是一个没过门的死人,自己不给名份很正常,祈雨谣还是元妻嘛。
再说了,去年冬天死了那么多人,多一个苏芸暖有什么奇怪的?
潘玉虎他们肯定不会说自己杀了苏芸暖,没证据。
而能有资格去请衙门报案的人是自己。
起身抱拳:“七爷爷的法子非常妥帖,玉龙这就去衙门走一遭。”
潘成峰陪着潘玉龙出门,看着翻身上马的潘玉龙,潘成峰眯起了眼睛,想要控制住这个人为潘家所用,还得一步步来啊。
潘玉龙往青牛县快马加鞭而去的时候,梁府里,梁老夫人已经怒不可遏的摔了一套茶盏,指着梁世儒的鼻子尖儿喝骂:“这事儿为何瞒着我?要不是芸暖来和我说,我竟不知道她险些被那混账东西给害死了!你早知竟也不对我说!”
梁世儒嘴里发苦,垂首:“母亲息怒,儿子在得知苏姑娘失踪后就派人去寻了好些日子,本以为山里野兽太多,人怕是没活路了。”
梁老夫人捂着额头倒在软枕/上:“如今人活着回来了!你说咋办吧!”
“潘玉龙是祈家军的人,我一个小小县令委实管不得啊。”梁世儒真是为难。
坐在旁边的苏芸暖缓缓地吸了口气,果然啊,这就是身份不对等的现实,自己唯一的依靠也靠不住。
“大人,奴才回来了。”梁安的声音传来,梁世儒精神一振,转身大步出门去。
梁安的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带着笑,一见面就说:“大人,奴才带回来了粮食和种子,崔将军派李开山带人护送,随后就到。”
屋子里,苏芸暖微微挑眉,李开山?
梁世儒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啊!”
衙役从外面进来,抱拳:“大人,定远侯世子祈煊求见!”
梁世儒只觉得眼前发黑,幸亏梁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梁世儒。
“谁?你说谁?”梁世儒嘴唇打颤的问。
衙役又说:“定远侯世子祈煊求见!”
“请!快请!”梁世儒这么说,可哪里等衙役去请,提着袍子比衙役跑得还快,到了门口见少年丰神俊朗的站在衙门口,试探着问:“你是?”
祈煊抱拳颔首:“某祈煊,拜见梁大人。”
梁世儒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快随我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