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能感受到钟婆婆不一般,但要说身份如何,那是不知道的。
看苏芸暖摇头,崔织娘拍了拍她的肩:“是个了不起的人,她的长子是钟西泽,次子钟西城,小儿子叫钟西望,钟氏三雄在军中地位仅次于我父。”
苏芸暖惊得闭不上嘴巴,摇了摇头:“那为何她老人家会来到这里,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老人家的身份?”
“没人知道,包括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只知道钟家父子都在祈家军中,却不知道这位就是钟老将军的遗孀,钟老将军当年卸甲为祁家收尸后,自绝在祁侯爷坟前追随而去,他的家眷不知所踪。”崔织娘沉声:“如果真的是她老人家的话,芸暖,你是得了大机缘了。”
苏芸暖皱眉:“难道钟家没有别的女眷和儿孙了?”
“不太清楚,你好好待她,如果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只怕当年钟将军追随侯爷而去,这老夫人心里怨上了。”崔织娘叹了口气。
苏芸暖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老人家的。”
不关乎老人家的身份,只是感念老人家的疼爱,这世上真心疼爱是不可辜负的心意。
崔织娘悄悄地离开了这里,带着火药的配方迎着祈家军来的方向而去,苏芸暖则留在这里等候消息,山谷里的人并不知道祈家军已经发兵,都在盼着家书能送到亲人手中。
夜深,苏芸暖躺在钟婆婆身边,轻声:“奶奶,祈家军发兵了。”
身边的钟婆婆呼吸绵长平稳,像是睡着了一般。
苏芸暖轻轻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她心里有高兴,也有担忧,如果不是怕太过惊世骇俗引起怀疑,她会大批量的拿出来药品送到阵前。
打仗是要死人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更为残酷,苏芸暖失眠了。
药田空间里,苏芸暖整理着药田,拔草、浇水和施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葵花鹦鹉倒是悠闲,在苏芸暖身边蹦跳着扑棱着翅膀,显然药灵很喜欢这个鸟身。
收拾好药田,苏芸暖就开始研究草药和西药配比,只有配比合理才能真正用在人的身上,这是个精细的过程。
鹰嘴崖下面的人辛勤劳作,苏芸暖发现了一个弊端,那就是雨水并不多,为了让田地里的庄稼不干旱,她沿着河道,准备开沟渠引水灌溉。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赞成,挖沟渠对于这些女人们来说并不轻松,但大家干劲十足。
钟婆婆每天都去田里择菜,一家家送过去,村子里的人都很感激钟婆婆,每次听到有人道谢,钟婆婆都会沉着脸色:“这菜是阿暖种出来的,谢我作甚?”
每次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再说一句:“苏姑娘真是大好人。”
钟婆婆便缓和了脸色,转身走了。
鹰嘴崖下面的人都知道,钟婆婆是个怪人,苏芸暖却明白,老人家在护着自己,在潜移默化的让这些人更安心的听从自己的安排。
为了让钟婆婆也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苏芸暖会变着花样儿给她做吃喝,李大云她们只要有空就会打猎,苏芸暖记得钟婆婆说要小羊羔的事情,没有小羊羔就养鸡,苏芸暖在小院子里垒了一个鸡窝,野鸡驯化过程虽然艰难,但钟婆婆乐在其中。
从来都没问过钟婆婆的过去,苏芸暖知道不管崔织娘说的是不是钟婆婆,一个人生活的老人家,必有伤心的往事,最大的爱护莫过于不问。
祖孙俩相处的那叫一个融洽,以至于玉竹都有些嫉妒了,晒黑了的小豆丁趴在隔壁墙头上:“长姐。”
正在挑拣药材的苏芸暖抬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