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苏芸暖看向了韩凤玉:“韩叔,我记得上次你和我说老吴也会烧瓷?”
提到老吴,韩凤玉叹了口:“实不相瞒,老吴不愿意,每天只是在河边垂钓。”
苏芸暖点了点头,端起茶抿了口,才说:“咱们制墨的人还没找到吗?还是说有这样手艺的人不想做?再就是晁叔烧瓷分不开身,烧砖的事情得分出来,咱们这里的房子看着坚固,但格局不合理,烧砖之后统一建成宅子,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晁浪看赵城,要说在这些人里威望高的人,非赵城莫属,虽说都是祈家军退下来的人,可彼此之间能成为至交好友也是不容易的。
再就是因为年纪大退下来的还好说,像自己和韩凤玉这种残了身体的人,能苟活都不易,曾经的日子多难熬,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行,大小姐容个空,我再去和他们说一说。”赵城说。
苏芸暖知道人是有,只是和老吴一样不肯出山,这些人都是年少入行伍,因为各种原因才会没有解甲归田,而是祈家军把他们放在一起荣养,不论年纪大小,都是没有成过婚的人,子嗣无从谈起也就不想落叶归根了。
赵城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情份更多的是惺惺相惜,真要说吩咐倒不如说是请,请的动还是请不动都在情理之中,并且赵城是在平衡自己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事情都说完了,苏芸暖也没着急做什么,而是去了河边。
河边是很多人的乐园,钓鱼、下棋和坐在沙滩上望着河面发呆的人也不少。
有人处处都能看到希望,有的人就只能看到生活的不如意,两种不同的心境最终的效果天差地别。
看到苏芸暖过来了,这些人都跟她打招呼,不管怎么说在这里是苏芸暖给他们提供了如此平静的地方生活,更是为了减轻他们身上的病痛,忙碌了好一段日子。
苏芸暖看到河边坐着的老人家正在钓鱼,猜测是会烧瓷的老吴。
走过去轻轻的坐在旁边,望着平静的河面。
老吴眼角余光看了眼苏芸暖,没出声。
苏芸暖也不着急。
都说勇者爱山,智者喜水,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坐在这里苏芸暖倒灵光一闪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勇者爱山,爱的是攀登高峰的征服感觉,智者喜水,喜的是这平静水面带来的宁静和突然顿悟的豁达。
“祈家军打到哪里了?”老吴忍不住心里的惦记,开口问道。
苏芸暖望着水面:“在汜水河边,不能寸进。”
老吴看着鱼竿晃了晃,没动:“没有那么容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朝廷的那些混账东西,打外敌一个个都和病猫似的,要是打自己人可厉害着呢。”
对朝廷的失望并不是单独某个人的心情,大晟国的民心算是丢了个干干净净,苏芸暖轻轻的叹了口气:“何止呢,我听说反王和朝廷要和谈,他们都是一家子兄弟,掉过头来打祈煊也不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