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男人说完便低下头,神态自如,瞧着尊敬倒是没多少。
子桑鸣嗯了一声,手上行云流水般的煮茶,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味。
良久,男人才终于又开口。
“少主对那女子似乎十分上心?”
轻描淡写的口吻,子桑鸣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手上煮茶的动作却依旧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轻笑,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子。”
和京城的那些贵女都不一样。
男人皱皱眉头,“她是宋擎琛的女人。”
“那又如何?”子桑鸣抬眸,神色平静,“她很特别,难不成我连欣赏一个女人都做不到?”
“属下不敢。”
“只是…让王爷知道,恐怕又要动气了。”
“呵。”
话音未落,子桑鸣便嗤笑一声,眼底满满都是讽刺,“他何曾管过我,你不必多说我心里有数,宋婉晴在你手里如何了?”
男人沉默,“属下给她下了药,她日日都昏迷着。”
“嗯?”
他解释道,“这女人是宋擎琛的亲妹妹,她往日里总是闹,属下又不能真的对她动手,只能一副药灌下去。”
灌下去人是老实了,只不过这药够烈性,有没有后遗症就不一定了。
子桑鸣煮茶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秒又佯装不在意的模样,随口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拿她换宋擎琛的一条命,属下前几日已经打听过了,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男人轻蔑一笑,“属下还以为他多有本事,如今还不是被我偷袭,深受重伤,我那一掌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他吐血是…”
“是内伤。”男人面露几分得意,嗤笑,“当初他暴露身份被我偷袭,一掌拍下去,他绝对受了很重的内伤,不然也不会当街吐血。”
要是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信的。
和上一次他偷袭的那一掌几乎花费了他全部力气。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皮肉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内伤才是最伤根本的。
所以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敢确定宋擎琛决定内伤很重。
内伤又不是简单去吃药就能好的,他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又重伤,一副残废的身子,他实在没必要对宋婉晴下手。
子桑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神色逐渐冷了几分,“父亲可有说什么?”
一提起主子,男人脸色顿时一变,“王爷让您赶紧回京,说您也已经老大不小了,他看上了右相的孙女,说想请太后指婚。”
右相的孙女?
子桑鸣一愣,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意味不明之色。
“当初不是父亲叫我来这里反省的吗?如今我还没反省好,回去做什么。”
男人沉默片刻,提醒道,“少主,王爷是您的父亲。”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子桑鸣冷笑,眼底闪过一丝厌烦,明明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厌烦极了京城的生活,本以为在这里能找到一片净土。
再找一个喜欢的女子,从此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就做仙居楼的老板。
可是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他。
“父亲自然有理,不过拿一个儿子去做交易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自个儿就是个普通人。
听到这男人一句话都没说,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退了下去。
“属下告辞。”
他一个做奴才的不该管这么多。
说破天,这也是三王爷和世子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