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怔了好半响,问他:“兄长?什么兄长?”
杨迁唇角都在颤 抖,似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决堤一般:“我是荥阳王府唯一的幸存者,也是你母亲兄长的嫡子,我是你的表兄司马玄陌。”
“唬谁呢?!谁不知道荥阳王府满门皆灭,怎会有你这沧海遗珠?”下一刻,虞清欢的匕首已抵着杨迁的脖颈,她逼视着杨迁,双眸冷光迸溅,“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说我杀了你!”
“阿瑜,我虚长你几岁,我是见过姑姑的,我承认,起先接触你是带着不能诉诸于口的目的,我想要在你们危难之际帮他一把,以此来向他示好,因为他是师父说的帝星!但自从见到你开始,我便打消了所有念头,我只想护你周全,不为什么,就为这你是我的至亲,是我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虞清欢握着匕首的手,剧烈地抖动着,她的心,慌得不成样子:“你说你是我表兄,那么卫殊他是不是……”
杨迁点头:“他是你的亲生兄长。”
虞清欢终于支撑不住,咬着牙力竭般后退几步,脸上的泪,已是流了满腮:“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瞒着,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和亲人相认,虞清欢是高兴的,而且可以算得上是狂喜,那种激动难以言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更让她高兴的是,她在这世上不是孤单一人,因为还有另一个人,和她血脉相连。
但此时此刻,虞清欢只觉得悲凉,没有相认的时候,杨迁就叫她以苍生为重,在梦里,她见到了自己父母的死状,也有人劝她要把百姓和天下放在第一位,否则就要草草的命。
而杨迁挑这个时候和她相认,从她如今所接收到的消息,她难以不怀疑,杨迁是想拿兄长的身份逼她。
这让她满心苍凉,真的很难过。
杨迁走过来,捏住了她的双肩:“因为我不想看着你疯!阿瑜,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要入魔了,我不想你失去理智,成为疯子!”
虞清欢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疯?我哪里疯?你胡说些什么?!”
杨迁复又抓住她的肩膀:“阿瑜!我不是命师!但我会相术!我能看出你的变化。”
“善恶本就是一念之间,人要变坏并不难,或许你根本没有意识,但你的的确确改变了,我能看见!”
“你敢发誓,今日刀砍在草草肩头的时候,你没有产生任何一丝恶念吗?尽管后来,你知道这些人不是来追杀你的,你也依然因为金夫人认出了你,而想要灭她的口!
“你敢说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借刀杀人,借追杀你的人的手,去杀了金夫人吗?因为你和草草只能悄无声息的遇害,那些人必须要确保没有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否则他们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会被人知道,他们必定不会放过任何认出你们的人。”
“你明知如此,却还故意暴露身份,你就是想用自己的命拖所有认出你的人下水!你要疯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