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当即一侧身，剑刃就这么擦着他的胳膊，刺了个空。

洛杏雨反身还要再出手，却被玄烨一把抓住了手中长剑。

两人隔着黑夜，看不清彼此的面容，玄烨却是猛然想到了之前，洛杏雨深夜潜入王府来见他时，大约也是这样一副情形。

洛杏雨用力想将长剑抽回，然而试了几次，自己的力气始终不敌对方。

她干脆送了手，放弃长剑，双掌化拳，挥手朝玄烨面门袭去。

“你确定要打我吗？”玄烨突然开口。

这声音……

洛杏雨一怔，将拳头收住，眯着眼睛越过夜色去看对方的面容。

“当日/你潜入王府，也是我如今这般心情吧。”

此话一出，洛杏雨几乎可以确定眼前人的身份了，但她仍旧不敢相信。

“四王爷？”

“是我。”玄烨回。

这一刻，洛杏雨终于彻底确信。

"你怎么会来这里？外面可都是御林军，你难道不怕陛下发现吗！"洛杏雨压低声音问。

"我想见见你。"玄烨回答。

"见我？"

"是，我想见见你，就像当初你想见我一样。"玄烨的声音中带着些感伤和柔情。

洛杏雨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既然想见……那便见吧。”

说着，她摸过火折子，点了一盏床前的灯。

她不敢多点，唯恐门外人发现异样，毕竟那都实现御林军，直通皇帝，若是被他们发现玄烨私自潜入与她私会，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烛火明明灭灭，虽然幽暗，却足够看清对方的面容。

玄烨的脸，也被映得有些模糊，但他那双眸子却是那般的明亮。

洛杏雨盯着对方看，心头涌动。

她发觉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近距离看他，他身上的风华，似乎是由内而外散发的，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却偏偏眸子里又有杀伐果断的硬朗。

是啊，他是先皇后之子，当今嫡子，又征战边疆那么多年，多么出尘优异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喜欢上了自己？

她如今已经深陷烂泥，知道自己不该再拖累旁人，可偏偏每次看到他，绝情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我若是三日后真的嫁给了老将军，你就把我忘了吧，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洛杏雨强行扯出一抹笑：“我不想拖累你。”

玄烨看向她的双眸。

她的眸子很漂亮，眼波流转间，仿佛是一泓秋水，让人心醉，可她眸子里的坚决和决绝，却又让人心疼。

玄烨沉默。

片刻后，他开口：“我说过我会娶你。”

洛杏雨看向他："可陛下已经下令了，就算我到时候能挣扎逃走，此后也绝不能正大光明的活着，你为何要执迷不悟？"

"因为你值得。"玄烨轻轻回答。

"值得？"

洛杏雨心头涌起一丝酸楚，"值得你为了我，连命都不顾吗？"

“你大概不知道。”玄烨认真的看着她：“在认识你之前，我陷在皇室争斗这永无止境的泥潭中喘不过气，我以为此生也就这样了，但天意却让我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