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那东西拿开,便全然看不见底下暗纹的存在。
洛杏雨瞬间大为惊奇,拿过那封密信,对着光,变换各种角度看了一番,肉眼当真是看不出来暗纹来的。
“这铁甲军中知道密令的人不多,这其中能够辨识真伪的更少,当年老将军未免其中有人生叛,这些辨识的透光物件十二人中才有一人拥有。”
魏长勇越说越觉得奇怪:“我家传了三代,到我这里,从来都是谨慎守着这个秘密,从未向旁人提过一言半句,若说泄露,是绝不可能的。”
玄烨也点点头:“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知道密令且知道暗纹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这东西几乎做不得伪,就算是铁甲军中有人走漏了消息,也不可能将密令你伪造到这个程度。”
正说着,洛杏雨不经意间转换了个方向,恰巧将这密令纸张对准了阳光。
光线下,她定神再看那印迹,顿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她惊呼一声,连忙道:“王爷,这印记似乎有些不对,你快来瞧!”
玄烨闻言,连忙快步上前,接过那张纸,学着她的样子,对准阳光一瞧,只见那印记所在之处,透出来的光似乎比周围的纸张更加暗淡,像是比周围的纸张更厚一些。
巧的是,这厚重的部分恰巧就和印记重合。
用手摸上去,倒是觉察不出有太大的区别,寻常光线下,肉眼也识别不出。
玄烨顿时皱紧了眉头,沉吟半晌。
“按理说,寻常纸张也少有这样薄厚不均的,现如今京城各处造纸坊都在比较谁家的纸张更薄,韧性更强,像这样薄厚不均的纸,大概都不会被摆上柜台售卖。”洛杏雨道。
“而且我瞧着这纸也并非寻常纸张,应当不会出这样的错漏。”
“更何况,哪有这么巧的事。”洛杏雨想了想:“会不会是有人拿了从前铁甲军的密令,将印章之处裁剪下来,重新贴合在了这上面?”
玄烨虽然没有应答,但心里却也是这样想的。
想要模仿他的字迹并不难,但是想要伪造者印章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眼下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这样了。
只不过唯一奇怪的一点是,伪造这密令之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将两片纸贴合在一起,还能做的如此轻薄,不易被人察觉的呢?
正想着,有一铁甲军士兵犹犹豫豫的走了出来,朝他拱了拱手:“王爷,属下的家乡倒是有这样的人,能将前朝破碎的古画完整的取下来,只留纸张表面薄薄的一层,再贴合到一张新的纸张上,使整幅画丝毫不被损毁,且保存如新。”
听到这话,玄烨眼睛微眯。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密令上的印迹,大概就是如此被伪造出来的了。
只不过想要得到铁甲军密令信件也不容易,看起来应当是军中有人已经被收买了。
若真是如此,之幕后之人想要除他之心昭然若揭。
此时不可小觑,幕后之人必定不是只将人招到王府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今日/你们进城可有人看出你们的身份?铁甲军中,可还有人知道你们的去向?”
魏长勇摇摇头:“回禀王爷,密令规矩属下等未曾敢忘,接到密令后,属下也是天亮行动之前临时将消息传达出去,期间,未曾有其他人知晓,且我等进城时各自伪装,行动也隐秘,也是到了王府附近无人处才换下服装,应当无人知晓。”
玄烨听罢,心中稍安。
他转头看了看当下的天色,已近黄昏。
“既然如此,等天色稍黑,你们便伪装成王府的小厮,赶紧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