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如眉远走的背影,洛杏雨扯出一个不屑的笑。
还想通过皇后给柳太师求情?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皇后又不傻,怎么肯去触皇帝的逆鳞?
摇了摇头,她转头走进内殿。
皇后见洛杏雨来,立马换上笑脸,让她过来坐。
聊了一会儿,洛杏雨试探性地问道:“娘娘,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柳太师呢?”
“前两天本宫倒是问了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流放吧。”皇后饮着茶答道,暗自思忖片刻,接着又说:“不过,本宫倒是觉得,流放还是轻了。”
洛杏雨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
皇后便继续道:“这次柳家倒台,你和夜亲王出力最大,可以说,他的大业就是你们给整垮的,柳太师和他女儿最痛恨的,必然就是你们两人,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可要是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相信他们父女都不可能放弃报仇。”
说着,她瞅了瞅洛杏雨,又拿自身举例。
“本宫是过来人,知道仇恨能给人以多大的力量,就说年轻时候后宫的一个妃子吧,被本宫揭穿阴谋之后,本该是死罪,但我一时心软,就求皇上饶她一命,打入冷宫,可就在半年后,本宫遇到刺杀,差点没命,一查才知道,正是那个疯女人所为。”
听到这里,洛杏雨已经品出了她话里的真实意思,这是在暗示她斩草除根啊。
实际上,皇后的话是有道理的,柳家父女根本不可能放下这段仇恨,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和玄烨死,可永绝后患并不是件易事,得从长计议好生谋算才行。
还是回头再说吧。
柳如眉离开皇宫,仍然没有回去,乘坐马车又去了七皇子的府里。
还是老一套,一见面便跪地恳求,请七皇子去皇上那里为父亲求情。
“你还有脸来求我?”七皇子焦躁地来回踱步,怒声大骂,“要不是被你们父女连累,我也不会遭到父皇的训斥,现在处境这么艰难!”
“殿下息怒,家父也正为此倍感内疚呢,但是这整件事不能全怪他啊,若不是遭到奸人陷害,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这一切要怪只能怪夜亲王和洛杏雨那个贱/人,我爹是无辜的!”时到今日,柳如眉还能理直气壮地说着这样的瞎话。
七皇子听了,也是挺佩服的。
站在一旁侍候的金铃飞快地瞥了底下的柳如眉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嘲讽。
“你先下去吧,”四皇子忽然吩咐道,“不用在这里服侍了。”
“妾身告退。”金铃放下茶盏,屈膝福了福,转头往外走去。
行至门口,与侍卫季云霄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注意听里面两人的对话,这才加快步伐离开。
普通人站在门口肯定听不到里面的谈话,但季云霄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并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