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他慢慢冷静下来,想起之前小厮说的刀,立刻让人拿过来。
看到刀柄上“雨”字,滇南侯霍然起身,拿着短刀急奔出门去。
出了侯府,纵马奔向夜王府,不等下人通报,强行闯入,喊道:“洛杏雨,你出来!”
洛杏雨还不知道侯府的事,正准备进宫找皇后,听下人说滇南侯带着刀上门,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赶忙跑出去看看。
“侯爷这是怎么了?”
滇南侯此时身前的衣裳染满了段宇的鲜血,双目猩红,脸因暴怒而变得狰狞扭曲,他将短刀扔在洛杏雨跟前,质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刀?”
洛杏雨捡起来细看,蹙眉道:“跟我那把很像,但这个要新一些,而且上面刻的是‘雨’字,我的是一朵梅花,这并不是我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儿子昨晚被杀了!”滇南侯怒吼道,“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大的仇恨与能耐?”
“段宇死了?”洛杏雨甚是惊愕,她就觉得会有人对段宇动手,所以才一再提醒滇南侯增派人手保护段宇,想不到还是让人得了手。
“这把刀该不会是在现场捡到的吧?”
滇南侯哼道:“正是,这是你杀人的证据!”
洛杏雨辩解道:“不会吧,这么拙劣的嫁祸手段你也能信?我的刀还在,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
其实滇南侯虽然恼恨到了极点,却并非理智尽失,来的路上他就想通到,这是一场嫁祸,洛杏雨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杀了人,还把刻有自己名字的刀留在现场。
换句话说,就是杀害他儿子的真凶另有其人。
但他儿子死了,心里这口气总要找个宣泄口出掉。
“不用看了,你把采莲交出来,让我带走!”
洛杏雨肯定不能答应,眸色微冷:“采莲?这又关她什么事?”
滇南侯又开始了不讲理,“一切因她而起,要不是她,根本没那么多事,本侯要杀了她,让她给我儿子偿命!”
“你没搞错吧?采莲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何错之有?”洛杏雨真想拿把榔头给他狠狠地敲一下,把他打清醒点。
“我不管,赶紧交人!”
“不交!”
两人剑拔弩张地僵持了起来,你瞪着我,我也瞪着你,仿佛下一刻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时收到消息的皇后急匆匆赶到,打破两人间的僵局。
“滇南侯,采莲是无辜的,这一点你心里清楚,令郎遇害,本宫也深感悲痛,但是你不能因此就滥杀无辜,莫说是夜王妃,本宫也绝不可能让你把人带走。”
“那就请恕微臣冒犯,要强行抢人了。”滇南侯握紧刀柄,威胁道。
皇后骤然色变,喝道:“怎么,本宫身为皇后,你也敢拿刀相向,要造/反吗?皇上要是知晓,会怎么处置你?你要把后果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