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不得善终也大有可能。”对于姚知府的一腔怒火,暮将军倒是神情摇曳,还有闲情帮老友整理下胡须。
姚知府看他不重事不重命的模样,拍开他的手,搞不搞得清实务?
自己让他的兵把那些反贼的头挂到城墙上,以恐天下人。
在牢狱中他让牢卒日日鞭笞鬼术律,做的那么狠是何意?
为什么拒绝杀光太子余党,留有一个假意把其余的贼党吸过来?
还不是为了打消皇帝对他的猜疑!
皇帝早怀疑他有谋反的心,才来了静江一趟,碰巧,在静江遇刺!
他再放走了这一群贼子,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姚知府心里气得很,他发红着眼睛,哽咽着却是跟他抱怨:“老子要被罢逐!”
“我十年寒窗苦读,举中后去被调到穷的饭都吃不起的地方当县官,吃尽了苦头,受够了人情冷暖。
从九品县爷做到知州,再做到从四品的静江知府,我有多难你知不知道?”
暮翊鸿受不了他歪歪唧唧的,一手推开了他,“要惯着你?”
他从腰上取下一把匕首丢在他面前,“要死就死!”
也不在废话,暮翊鸿威武的身姿,骑身上了马,双腿夹了下马腹,牵着缰绳把马调转了一个头,吩咐众将士,“回军寨!”
众将士看着坐在地上的姚知府,眸色混杂不存。
有替自己将军鸣不公的,有替自己将军痛恨的……
明知将军重情重义,他跟他们家将军交情颇深,将军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为什么他不在府中躲好,还要被这群贼子抓住,用来威胁他们将军?
姚知府唇上的两撇胡须都气翘了,直到他调头走了,姚知府望着坐在马上的那抹身影,平下了情绪,冷了面容。
“……翊鸿,有些事你狠不下心去做,我替你做了!”
……
“驾——”
两匹马在前方开路,两匹马在后方骑着,一前一后护着中间的马车。
策马加鞭的往太虚观的方向赶。
老根头小堂坐在马车里照顾着鬼术律。
他们嗓子发紧,两人眼眶红红。
鬼伯从头到脚都有伤,衣服被抽的破破烂烂的,露出的往外翻的鲜红的肉。
俩人从怀中里拿出一瓶药,老根头往鬼术律的手上倒了几颗药。
“鬼伯,到了太虚观的后山,我们就彻底的安全了,你吃几颗药,这是保命的。”
小堂蹲在了马车里,掀起鬼术律的一条裤腿,给他往脚腕上,撒白色的药。
“鬼伯,我给你撒的药是消炎止痛的……”
看着那狰狞的勒伤,他的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
老根头也看到了,他视线凝住了,一会,他也坐在了鬼术律的腿边,从怀里拿出药,也给鬼术律的另一条腿涂抹。
鬼术律慈祥地看着他的娃娃们在给他弄,带着一条鞭伤的唇角扯了扯,“你们从哪来这些东西?”
“夫人给的!”
“主子的夫人,贼厉害了。”小堂撒完了药后,干脆坐在了马内箱板子上,继续给鬼术律涂抹其他的伤。
“会治病、做药、炼丹、医术高……厨意……”
二人叽里呱啦地对鬼术律把林青禾里里外外地夸了遍。
说她如何奇特,带着主子来静江找主子,除了不会武,其他的无所不能……
鬼术律唇上的笑一直在加深,皇长孙殿下有那么好的女子照顾,他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