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衣裳!”
到了屋子里,郑秀秀把手中的碗往梳妆台上一放,飞快地描眉,在脸上敷粉,抹胭脂抿大红纸……
许氏把锅中煮好的猪食,倒到桶中,提着桶出厨房,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红鞋,头上还带着一朵大的绢花,端着一碗番薯的女子,往外面跑去。
她愣了下,“中邪了?”
放下了桶,许氏也往外走去。
他们是来给郑大叔道谢的,给他准备的谢礼只有两匹布一些肉粮,他给他们这两块上好的墨,还是收藏多年的,要是换成银子,不知能买多少匹布、肉……
这不是占了别人的便宜吗?
郑里正也不富裕,万一某天发生什么事事,拿这墨去典当出售,也能应急,她肯定是不能收那么这墨的。
看郑大叔很执意要给他们,不收不给他们走,于是,林青禾把这两方墨收下了,等出发那天,托人给他送回来吧。
“郑大叔,那我替宝儿他们谢谢你了,屋外冷,你回去吧……”
“唉,唉!”郑里正唉了两声,笑着叮嘱,“你们在那边,都要保重!”
说完这句话,他正要进屋,耳边传来了声喊:“大伯——”
郑秀秀跑了过来,把手中的碗给了郑里正,“娘蒸了锅番薯,让我给你送一碗过来。”
快速说完,她转过了身,秋波盈盈的眸望向了左容赢,“容赢哥,我听说你要去参军了!”
不顾林青禾的怒光,眸中的火焰,她小跑了几步,到了他的面前,眼泪一个一个的掉。
“军旅辛苦,容赢哥你要多加小心,要平安归来……以你的身手,秀秀相信你一定能早日把蛮奴驱赶出去,收复失地,你一定……”
换做往常,左容赢不会理会,现在他娘子在,他不想让他娘子多想,那双令人胆颤的寒眸觑向她,“滚!”
他的话像一把寒刺/入骨的冰刀子,扎进了她的心里。
郑秀秀小脸颤了颤,她打扮得这般美,他为什么还对她那么无情?
她委屈的嗦着鼻子,“我……只是来跟你道别的,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好生照顾自己……啊!”
林青禾一句都不想再听,她扯住了郑秀秀的一只耳朵,“从哪学的本事,又女表又茶,还当着我面勾/引我的丈夫?”
冷下的面孔,如覆上了一层寒霜,郑秀秀看着林青禾的脸,本能就颤了颤。
她硬撑着道:“青禾姐姐,你何必那么生气,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容赢哥孩子有五个,你带得过来吗,容赢哥娶了我之后,我可以跟你一起带孩子……啊!”
林青禾又狠狠地扯了下她的耳朵,“郑叔,你也看到了吧,你这侄女太有能耐了,小小年纪就敢有这般的作为,她这般不规矩,以后嫁人也不是一个规矩的,早晚也会被她婆家人拿去浸猪笼!”
郑里正在郑秀秀跑向左容赢时,他就已经在捂住心口了,现在他更是怒不可遏。
啪的一声,他把郑秀秀端给他的那一碗番薯给砸了,“大伯以为你是年纪小,所作所为都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你爹娘把你关在屋里禁足,你该知道错了,如今看来……大伯也教不好,你爹娘也教不好,那就该让别人来教教,免得你日后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