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不久去闹市里买布,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小巷子,崔老太婆,就是经常来这找茬的那个。
她把一瓶香水,给了一个脸上长满了疙瘩的女子,俩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太远了,我没有听到。
我觉得奇怪,崔老太婆视你为敌人,怎么会买你铺子里的香水。
她们俩人分开走了,我追上了那个女子,一番逼问之下,她全给我抖了出来,崔老太婆是想收买她,说喷着你的香水,脸上……”
“后来,我去了崔氏他儿子开的胭脂铺,崔氏还没有回去,她肯定找的不止一个人,你最近一定好好提防,那些来铺子里买香水的人!”
朱友善一说完,秦婶也就更提心吊胆起来了,林青禾似乎并不意外,她并没有多在意,把水杯递给他。
“我知道了,谢谢你友善,特意的过来告诉我,先喝杯水。”
他接过杯子后,林青禾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贯用线串好的一贯钱给他,“这次的绢花钱。”
“多了。”
“不多,你和乌娘做的绢花好,该加价,除了绢花钱……”她瞥了一眼,他拿过来的那瓶香水,“现在拿过来的香水肯定是你多出几倍的价钱,从那女子的身上收过来的吧?我就一起给了。”
“嫂子,你真客气。”朱友善喝完了水,放下了茶杯,拿嫂子那么多钱,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响午了,朱友善给林青禾提个醒,也就要赶回去做饭,做绢花了。
他帮秦婶放完了绢花,挑着箩筐出去了。
待铺子里只剩下了俩人,秦婶看林青禾继续的坐着盒子的防震垫,她走过去问:“你又是一副不急的样子,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
“没有!”
林青禾回答倒是很坦诚,“每日要蒸馏精油,守着铺子,还要去接我娃儿……哪里有那么多的功夫陪一个娭毑玩?
她要来就来,来了我就叫官府……清者自清。”说着,她唇角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有些人就未必了是不是?”
秦婶松了一口气,唉了一声,看她这幅样子她就安心了。
这丫头,本事大着呢!
“咚咚咚……”
“叮叮叮……”
“嘘……”滚烫东西入水的声音。
左容赢拖着小宝儿到了静江的北区,新开的一家打铁铺,停下了。
他松下了立在驴车尾后的一块板子,“都下车。”
扑通一声,通人性的大黄,第一个跳下了车,小幅度的甩着尾巴,有些讨好的看着左容赢后。
看了左容赢,再去在看着还在驴车里的小宝儿们。
“爹,咱们不是要去山上吗?”
“过会再去。”
他先把五妹抱了下来,大宝二宝三娃四娃,自己从驴车后跳了下来。
左容赢拉着驴车,从大门走向了院子里,宝儿们也就跟上了爹爹,好奇的打量着这四周。
没有他们所在的南区热闹,周围的房屋都要低矮破旧一些,基本只有一层。
越走近那个铺子,里面的敲打声就听得更大声。
里面都是热汗淋淋,大多都穿着一件褂子的男人,他们拿着烧红的铁,在用铁锤敲打。
打瘪手中的铁,吁——的一声,放进了盆子里冷却,盆子里靠得铁近的水都哗哗的滚动了起来……
娃们看着他们都跑向了爹爹,抓住了他的裤脚,这不是伯六哥哥,老根头叔叔,鬼无彦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