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亲眼见证过当年的盛景的,那一年,碎叶城的粮仓全所未有的充实。
“是,当是殿下感动了上天。”柳戚有时候也会想起来当年的一幕幕,他在柳树下,看到了殿下,他以为他是个任性的小孩,他以为,任性的小孩要结婚了,却没想到……她嫁与了敌人。
“也不知殿下到底如何。”这几年来往书信,赵长空也是摸清了,这孩子的性子与紫谣基本是一模一样,不会把伤痛说与人听。
从那封求他寻找宁朗的信都可以看出来,她只字不提失去挚友的痛苦,说的只是那个姑娘有多想念丈夫。
若不是关系很好,又怎会传那封信?信下怎么会有小小的泪痕?
他们看着她从有些稚嫩的小孩聊聊成长,成长为可以在京城独当一面。
“想来还是安全的,如果危险,她是会向我们求救的,她不舍得让她的百姓继续受苦。”柳戚对她的印象,永远停留在了,那颗柳树下,她轻轻唤他,他回头之时。
“也是。”赵长空咽下了一口玉米,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顾罗呢,应该是快回来了吧。”柳戚看了看天色,快黑了,再不回来,敌军该是加强巡逻了。
“应该是快了。”赵长空啃完了整个玉米:“你拿回来多少?”
“四个,还剩下三个。其他的,都被留下当种子,或者进入仓库了。”柳戚说道。
“算了,你留着同顾罗吃吧。”赵长空想着要是多的话,就把玉米粒和饭煮一煮,每个人也都能尝到味道的。
“我也想,但是别期待那一天了。”柳戚拍了拍赵长空的肩膀,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便是两军交战,死伤无数。
“嗯。”赵长空歇站了起来:“我去巡营,你就别去了,顾罗快回来了,你留在这,顾罗回来记得让人来找我。”倒是不怕轩辕安怀疑,如果一开始就瞒着柳戚,更是惹得人怀疑。
“知道了。”柳戚将桌子上的敌军图收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我也帮你看着它。”
“好。”赵长空笑了,转身出了自己的营帐:“无聊你就写写字,想想碎叶城百姓。”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用每回都嘱咐的。”柳戚嘟嘟囔囔。
虽然对他们来说自己算是小的,但是自己真的也不至于,无聊搞破坏啊!
他,状元郎哎!春风得意哎!怎会像个小孩?
———京城———
离歌最近喜欢上了望窗外,常常一坐就是小半天,知道轩辕绝回来。
“太子妃?”琴瑟实在是看不下去离歌如此萎靡。
“怎么了?”离歌回了神,回头看了看琴瑟。
“太子妃,奴婢带你去宸宫吧!”琴瑟想让太子妃去走走,不想让她一直一直困在东宫呆呆愣愣的。
“我不想去。”离歌又把头扭了回去。
“太子妃,奴婢想去,你就圆了奴婢这个心愿吧!”琴瑟跪在地上,拽着离歌的衣袖,然后微微晃了晃。
“我……”离歌一脸为难,然后她就看到了琴瑟可怜的眼神:“好,我去。”
“太子妃最好了!”为了太子妃,琴瑟什么都愿意做的。
“走吧。”离歌其实也想去宸宫的,对她来说,这个皇宫,唯一熟悉的,只有宸宫和御花园里的小亭子了。
“是~”琴瑟很开心,她伸出手来扶离歌,笑的眼睛弯弯的。
“太子妃,你来看啊,这个字,是……”琴瑟兜兜转转找到了一幅画,画上题了一幅字:“就是这副画,好幼稚啊。”
“这个字很好看。”离歌有些许的尴尬,这画吧,是她十岁时候画的,还缠着她爹爹给她提了字。
她本来以为,她会有好多好多爹爹提的字,所以这副画,她是不甚珍惜的,就随意塞在了一个角落。
没想到,世事无常,给她提字的人,再也寻不到了。
“奴婢也觉得很好看耶!只是,这是画的小蛇吗?”琴瑟拿着那幅画,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离歌有点僵硬,她还记得她画的那个是条龙啊,是她爹爹龙袍身上的龙……
就这般认不出来吗?
琴瑟还是一脸天真的插刀:“这小蛇画的还挺别致,怪不得他们都说前朝公主胸无点墨。”
“是吧,所以不敢回来,说不定已经死了。”她一点都不避讳,五年间,她都不知道说了自己多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