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很显然,裴盛鸿也察觉到了暗卫的存在,他也有些摸不清离歌现在如何。
“宴归。”宴归自然是裴盛鸿的字,她十二岁的时候裴盛鸿就成年了。他的弱冠礼爹爹也带她参加了。
“离歌,好久不见。”琴瑟是跟在离歌身后的,自然看不到离歌刚刚用的口型。
“好久不见。”离歌很满意裴盛鸿的理解能力。
“离歌,这次来,你还走吗?”就算是裴盛鸿现在也看不清离歌的意欲何为。
“走的,去景县。”离歌说。
“去景县……”走了这么多年,裴盛鸿自然有些手段的,也是知道,景县马上要迎来太子殿下……
她身边的暗卫,景县,走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她……这一切的一切好像突然就串联了起来。
离歌嫁给了轩辕绝,嫁给了他的仇人。
小子阳曾经和他说,殿下(离歌)绝对不是表面上展现的那样。
子阳说,他曾经看过他爹的奏折,上面确确实实是皇上的字体,但他就是感觉不对,他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了哪里不对,那份奏折,更像是殿下批阅的。
子阳先前根本没看过这种东西,看了头疼,那天完全是个特殊情况。
子阳和殿下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对殿下很了解。
后来的子阳偷偷观察了殿下很久,终于是发现了端倪,他没戳破,就是和殿下闹起了小脾气。
“景县啊,那里我们刚回来。”裴盛鸿想到的,裴时弦也想到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嫁给仇人的儿子……裴时弦怎么也不信离歌是认真的。
“听说那里的瓷特别好。”离歌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嗯……但是最近景县的天灾特别多,没几个人烧瓷了。”离歌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裴时弦和裴盛鸿的吃饭时间。
“尝尝。”裴时弦拿了双新筷子,给离歌夹了一口菜,顺便招呼了琴瑟:“你也坐下来吃吧。”
“不了不了。”这是夫人的朋友,便算得重要的客人,不敢也不能。
“好吧。”裴时弦也没有强求,好吧,其实他压根不想让琴瑟吃。
“唔,好好吃!”离歌很多年前也吃过裴盛鸿给裴时弦做的小食:“琴瑟,吃点吧。”
那个时候,裴时弦还不知道他喜欢裴盛鸿,自然是舍得分享的。
“夫人,我还不饿。”要是再没来这里以前,琴瑟可能就抵挡不住离歌的哀求吃了,后来来到这里,离歌被抓,她被罚,她便意识到了她是什么身份,是一切要以主子安全为考虑的暗卫。
“好吧。”离歌皱着眉:“也不知道最近你怎么了——对了,夫君回来了吗?”
“少爷说还要一些时间的。”琴瑟恭恭敬敬的,再不见当时的模样。
“嗯。”离歌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说了。
“离离,一会便让你夫君来这里吧,我和宴归都想看看,怎么说,你也算我半个妹妹了。”裴时弦自小同离歌一起长大,自然私下里是没有那些君臣虚礼的。
“你就比我大两岁。”离歌嘟嘟囔囔。
“大两岁不是大吗?”裴时弦听懂了离歌的话外音:当初的你还是没她高小豆丁呢。
“不算大。”离歌撇撇嘴。
“哥!你看她!小没良心的!”没了顾忌,裴时弦越发嚣张。
“你才没良心!”离歌含着一口青菜含含糊糊的说。
“你这习惯能不能改改,别含着菜就说话,别哪天呛到你!”裴时弦皱了皱眉,离歌以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她是长宁公主,是宸宫的主人,她一向是被皇后教的很好的。
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离歌从来没这样过,甚至他性子急,有时候等不到把饭咽下去就说话,也是离歌拦着的。
“唔,才……”离歌刚想反驳,突然想到了哪天被一粒米呛到了的时候,灰溜溜的咽下了菜,没有继续反驳。
裴时弦心酸的都快哭了,离歌这副模样,定然是被呛到过。
“你看,被呛到过吧,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裴盛鸿自然的接过话,他家这个小傻子,估计心里都要哭死了吧。
“知道了。”离歌扒了两口饭。
“知道就好。”裴时弦在心里悄悄的吸了吸鼻子,说。
“切!”离歌傲娇的歪头。
“别切了,再呛到你!”裴时弦本来以为自己寻了这么久离歌就已经很苦了,后来他知道了,离歌更苦,在京城孤立无援,日日面对着仇人的儿子……
“我让我夫君打你!”离歌说。
“欺负谁没有?哥!她欺负我!”裴时弦扯了扯裴盛鸿的袖子,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