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四郎的爹妈跟着殷大郎在镇子上打理殷家的店铺,此刻殷家唯有殷黑山薄氏侯淑芳殷三郎殷四郎五人。
殷家是村中最富裕的人家,顿顿吃的全都是精面,并且顿顿也全都有肉。
侯淑芳殷三郎跟薄氏筷子不约而同的冲着那道炒猪瘦肉神去,殷黑山跟殷四郎却是伸向了小葱拌老豆腐。
殷四郎细细品味着老豆腐的滋味,眼底有讶异之色闪过。
短短几日内拿出两种新鲜的吃食,这太让人诧异。
殷黑山把口中的老豆腐吞下,点了下头,夸说,“小芒丫头手艺不错。”
“是。”殷四郎对这话非常赞成。
侯淑芳见此,不禁说,“爷,手艺是一回事,可人品是另一回事,小小年龄就行事恶毒,这样子的娘子,谁家敢要?”
殷黑山听言,瞠她说,“人家行事关你何事?”
“我这不是提醒四郎嘛,这样一个搅家精,哪家娶了,肯定天天闹翻天。”侯淑芳一边咀嚼口中的猪瘦肉,边贬低梅小芒,“咱家日子跟跟美美的,可的离这种人远点。”
“更况且,她还有那样一个娘亲,谁知道她……”
“住口!”殷黑山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神态严厉,“我晌午才说了议论她家的事不要叫我听到,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想吃的话,回房去!”
“三郎,管管你娘子,再这样下去,跟村庄里那一些乱嚼舌根的碎嘴婆有啥区别!”
碎嘴婆。
这个词叫侯淑芳涨红脸,“爷,我是你的孙媳妇!”
“孙媳妇怎样了?孙媳妇就可以将我说过的话当放屁!”殷黑山说话自豪不留情面,一张脸紧紧板着,“以后少跟守财家的来往!看看你全都学了些啥!”
“爷……”殷三郎看侯淑芳眼中冒出泪,忍不住开口,“淑芳说的也全都是实话,不管是不孝还是私奔,梅家原本……”
“你住口!”殷黑山当即将炮火转向了他,“一个大男人好像碎嘴婆一样议论这一些,丢脸!并且不问缘由只跟着人云亦云,你的脑筋叫猪吃了么!”
殷三郎“……”
他气呼呼的将手里的筷子跟馍馍都丢到了桌上,猛地站起身来,“不吃了。”
为成了全村笑话的梅家这样挤兑他这亲孙子,气死他了!
殷黑山看着那片吃了一半的馍馍看了眼,脸面上的怒气更甚,“四郎,将你三哥关回房去!明日押着他们夫妇去地里除草,从明日到麦收结束,一天都不许偷懒!”
殷三郎听了这话,本来还怒火冲冲的脸瞬时僵硬住了,他不敢相信的叫说,“爷!”
薄氏看向殷黑山,劝说,“当家的,咱们家的地有短工在干活,你叫三郎去做啥。”
殷家不可在镇子上开了醋店,家里也有百亩地,算是一家小地主。
这样多的地,只靠殷家人是忙不完的,因而殷家全都是雇人来干活。
可最近这一些年殷家的日子越发好了,因此如今殷家人不下地,只指挥那一些短工干活。
只是殷三郎自幼懒散,长这样大几近没有下过地。
没有下地挥洒过汗,自然不知道爱惜食粮,再加上他帮腔侯淑芳,因此殷黑山才有此惩罚。
“这样大的人了,成日游手好闲,乃至还当起了碎嘴婆,如果再不管教,谁知道会歪成啥样!你别劝,我打定主意了,四郎,将你哥关回房去。”
殷四郎站起身,胳膊一伸,抓住了殷三郎的肩头,出言劝说,“三哥,你先回房去,爷正在气脑袋上。”
听了这话,本来还想挣扎的殷三郎重重的哼了声,臭着脸主动回房了。
侯淑芳见此,本来在眼中打转的泪花落下,她抓了个馍馍,赶快和去。
殷黑山没有好气的看着他们夫妇的身影,对殷四郎吩咐说,“明日一大早,便押着他们下地干活,不许留情。”
殷四郎应了声是。
“行了,坐下继续吃饭。”殷黑山对他招手,“小芒丫头整的这个老豆腐味儿真不错,适合我这年龄的人吃。”
薄氏见此,不开心的说,“她给了这样多东西,显然是讨好咱家,想抱咱家的大腿,她那一大家人极品,四郎,你以后少跟他们打交道。”
这话她不敢冲着殷黑山说,只单独嘱咐殷四郎。
殷四郎应是,拿起筷子又冲着老豆腐伸去。
殷黑山瞠了薄氏眼,瞧向了殷四郎,“明日下午你上山看看,瞧陷阱里有猎物没,要是有的话,拿到镇子上卖了。”
“好。”殷四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