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守礼正围着锅台烧火,梅小枫正在打扫鸡棚,见他抱着梅小芒进来,都是吓一大跳。
“怎样了怎样了!”
“她来月信了,守礼叔,盛一碗热豆汤来。”殷四郎瞥见锅中的东西,吩咐了句,然后抱着梅小芒进房间。
梅小芒的房间非常简陋,一张床,一个桌一个箱柜。
殷四郎目不斜视,把梅小芒放床上。
梅小芒两脚噌了噌,把自己的鞋脱掉,然后一扯棉被,把她身体给盖住。
动作非常麻遛。
她闷闷的声音隔着棉被传出来,“谢谢殷四哥。”
以后,真的别再见面了……
窘迫死!
殷四郎看着床上裹成蚕蛹的梅小芒,心情有一些复杂。
他是真不明白梅小芒为什么抵抗不住小小的月信。
作为一个大男人,他对月信的了解都来源于书本,他知道这种事会疼,可梅小芒显然不是普通人啊!
这一些天他心中已有了判定:梅小芒如果真想搞事,那他拦不住。
这样的一个人,怎可以扛不住月信呢。
难不成他对梅小芒的本领判断有误?
暗自啧了声,他将这纷杂的想法抛到脑后,出言寻问,“梅小娘子,需要我去将武郎中请来么?”
“不用。”梅小芒闷闷回答。
她以前要是来月信,喝点热水就成。
她从不喝药。
并且这一路波涛汹涌的,她下边的衣裳已然被染成血色,黏在身上非常难受。
正琢磨着怎样开口叫殷四郎离去,她好换衣裳用上月信带,此时梅守礼端着一碗热汽腾腾的豆汤进来了。
后边还跟着满脸担心的梅小枫。
“小芒,你没事儿吧?”梅守礼端着碗,满脸关心,“我给你端了一碗热豆汤,你喝点吧?”
“没事儿,你们都先出去吧。”梅小芒闷闷的说。
这家里没有个女的,此刻床边站着仨男的,特么的她真想一直躲棉被中不出来。
次呦!
“行,我们都出去。”殷四郎开口,他们不走,梅小芒只怕便要躲棉被中不出来了。
他说着回身,正想着屈身抱起梅小枫。
目光触及到衣裳上的那个红块,他呆住了。
他小肚子上沾染了一个指甲大小的血渍,他今天穿的是蓝白色的短袍,这块血渍不大,可印在蓝白色的衣裳上,还蛮显眼。
他看着这块血渍呆了一会儿,脑中蓦然闪过方才一直旋绕在鼻尖的香味。
他不知道那是啥味儿,可蛮好闻的,并且莫明的还觉的挺高雅。
以梅小芒家的状况,定用不起熏香。
那这股香味,便是传说中的处子香?
一想到这可能,殷四郎俊脸上闪过一点不自然。
这会旋绕在鼻尖的香味已然消散,莫明的,他心中居然有一瞬时的空落。
“四郎,咱出去吧,我去烧一锅热水。”梅守礼将豆汤放到桌上,抬腿向外走。
他的声音把殷四郎从出神中拉回来,殷四郎忙收拾脸上的表情,沉稳的恩了声,跟在他背后出了房间。
等殷四郎仨人出房间,梅小芒从床上一跃而起,她拉上帘子,将衣裳脱了换上干净的,然后垫上月信带。
忙完,她端起桌上放着的豆汤,小口喝起。
滚烫的豆汤进肚,把恨不能翻天的疼镇压下。
只是,小肚子仍旧疼。
并不好像上辈子那样,一杯热水就可以把疼彻底镇压。
她抬起手搓了下肚子,脸拧成一团,难道真要请郎中?
梅小芒在房间中犯愁,这边殷四郎出上房,站门边对梅守礼说,“守礼叔,我看还是将武郎中请过来吧。”
他对梅小芒本领的估计严重失误,连月信都扛不住,哎,还是请个郎中过来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