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方面。”
“别耽放了念书,今日秋的乡试,你可是要去的。”殷黑山凉凉提醒。
“不会。”殷四郎非常自信。
就梅守谨那水平的,他能以一打千。
“你的亲事,你这是想自己作主了?”殷黑山又问。
“要是爷可以为我挑个比她更好的,我也会遵循心中的想法,心中想娶谁就娶谁。”
殷黑山“……”
“你方才还说我叫你做啥,你便做啥。”殷黑山板着脸提醒道。
殷四郎眼神坦荡,“我说的不是成婚,爷你明白的。”
以前吧,他整天埋头念书,习武,去味极斋查看账簿,偶尔跟着殷黑山去京师亦或是其它地方转转,过的忙活且充实。
成婚,这方面他并没思虑过。
只是如今梅小芒出现了,披着一个村姑的皮,内芯中住着一个……
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如今的梅小芒。
哪只怕京师相爷家里的高门之女,也不如她神秘有意思。
其它小娘子他能一眼望穿,可梅小芒披着的那张村姑外套遮住了他的目光。
看不清楚,因此心中惦念。
恩……
也许还有一层较劲的心思:梅小芒看不上他,他偏要去她跟前晃悠。
总而言之,本来无所谓的亲事,他上了心。
“可要是你要做那件事,那你的亲事,便必需由我作主了。”殷黑山道。
“那爷打算怎样作主?在这十里八村为我挑一个?你确信你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殷四郎神态非常安静的反问。
殷黑山“……”
“亦或是等未来事成了,在高门之女当中为我挑一个?”殷四郎又问,“只是,究竟何时才能事成呢?你已然等了一生了。”
“以如今大楚目前情形来看,等事成……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难不成你要我一直不成婚么?”
殷黑山“……”
看着殷四郎安静的面容,他深吸气,然后拿起桌上放着的账簿,卷成一团狠狠的冲着殷四郎抽去,“小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冲着我心口上戳是吧!比你那一个糊涂父亲还不孝!”
殷四郎敏捷跳开,躲过殷黑山的敲打,他站到圆桌一米开外的地方,俊脸上的表情非常无辜,“爷,我哪句说错了?”
简单一句话,叫殷黑山的火气降下。
殷黑山愣呆一瞬,脸上又出现了颓然之色,他坐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冲着屋子走去。
佝偻的背,看起来非常落寞。
殷四郎抿了下唇,心中有一些懊丧。
方才他的话虽说都是实话,可比殷黑山而言,确实是刀子。
摆在这置上,为那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而努力了一生,但是老了,却离那一个目的越发的远了。
想了下,他抬腿过去想认错。
殷黑山听见步伐声,却是说,“你回房念书吧,我一个人待会。”
声音喑哑,透着疲累跟痛楚。
殷四郎站到原地不动了,他垂下了眼睛。
殷黑山没可以完成的,终归要落到他身上,他已16岁了,该用心思虑这事了。
梅家。
梅小芒不知殷家的秘密,她上山拣了些柴禾,又将换下的月信带一把火烧了,然后才慢腾腾的下山。
晌午吃了香扑扑的炸鱼仔跟猪心汤,她吃了药后,又开始做干豆皮。
想用丝缎做一回性的月信带,她必需麻遛的挣钱。
有这种大事放跟前,梅小芒无视经期的那点不舒服,卯足了劲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