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了愉快。
这愉快的事实跟他说,他是真的喜欢他。
梅小芒瞠着跟前的殷四郎,快被怒气烧成渣的理性回来了点,她嘲笑说,“那我问你,之前的10多年,方氏恨不得将我们一家虐待致死,彼时你为什么没出手相帮?”
这是她刚穿过来时就很困惑的一个事,至今也没可以想明白。
这会这人对她说喜欢。
呵呵。
殷四郎挑了下浓眉,有一些意外,万万想不到,梅小芒居然发现了这事。
他把伸着的两手放下,解释说,“因为你们之前从没去找过爷。两家离的太远,方氏到你们家搜刮时,爷也一回都没有撞见,他总不可以在事后单独去训斥方氏吧?”
“家丑不可外扬,你们没有去找爷,爷要是贸贸然过来,你们真不会怪他多管闲事么?”
梅小芒“……”
这理由听起来正当合理。
“真的只是由于这般?”她水眼眯起,小脸蛋上写满了不相信。
“自然是这样子。”殷四郎点头,幽黑的眼睛非常明澈,跟梅小芒怀疑的目光对视,不闪不避,“爷的为人全村的人都知道,如果那时你们去请他,他决对会插手阻挡方氏。”
梅小芒磨了下牙,听起来挺像那样回事,但她不相信。
这理由她不相信。
殷四郎所谓的喜欢她也不相信。
殷四郎主动相帮为她解决困境,定抱有其它目的!
殷四郎看着梅小芒冷冰冰的脸,还有那微红的眼圈,心中一叹,他挺直了后背,正色说,“梅小娘子,方才我所说的,全部为真。”
“我殷四郎,大名童战,本年17,已过童生试,本年秋会参加乡闱,家里小富,今天真心的向小娘子表白,想求娶小娘子,望小娘子用心考量。”
梅小芒“……”
居然还做起了自我介绍。
她抿唇,耐心尽失,正想拒绝叫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大门传来,伴随着还有方氏的叫声,“守礼守礼,快开门,我来看你了。”
这声音一传来,梅小芒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
她看向大门,秀眉拧成疙瘩。
她没有出声,殷四郎自然也不会出声,他跟着看向了门边。
方氏把大门拍的嘣嘣直响,见没有人应声,她趴到大门的缝隙,眯着眼往里看。
透过门上的小缝,她瞥见了坐院儿中的梅小芒,殷四郎坐桌的另边上,她没有看到。
只是有人在家就行,她又开始敲门,“小芒快开门,我看见你在家了。”
梅小芒“……”
明白方氏的尿性,她咬牙,站起身把院儿中挂着的干豆皮收回房,又将煮豆汤的锅盖上,然后才走过去开了门。
“唉哟你可算开门了。”方氏老脸上硬生生的挤出笑脸。
她目光不经意扫过院儿中,见着了殷四郎,老脸上的笑瞬时僵硬住了。
随即大惊说,“殷家四郎,你怎样在这儿!”
她不敢相信的在殷四郎跟梅小芒身上扫来扫去,光天化日这对男女关着院儿独处,天呢!
贱货不要脸!
梅小芒用脚趾头就可以想出方氏这会在想什么,她这会心情正糟糕,懒的找借口解释,因此凉凉问,“你来干什么?”
一句话,把方氏将要脱口而出的污言脏话堵回。
方氏想到这回的目的,脸上的诧异又硬生生地给扭成了笑脸,“我来找你呢。”
“找我干什么?”
“你小叔要参加一个儒生的聚会,都是儒生,可不能失了脸,这不,我来找你是想借点钱。”方氏笑着说明来意。
怕梅小芒不答应,她忙又说,“这回聚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呢,好几个家里都是做大官的,要是你小叔跟他们打好了关系,那未来肯定有大好处。”
梅小芒想也不想的说,“没有钱,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