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继续卖秘方。”
殷四郎叫她去味极斋卖干豆皮,讲话的口吻是那样笃定,他跟味极斋该有联系吧……
还是去逸仙居好了,她不想再沾他的人情。
梅守礼缄默了。
他从没有想过要离开大关庄,哪怕只是搬到镇子上。
“我先煮饭吧,父亲你好好想想。”梅小芒站起身来,抬腿进了灶房。
她明白梅守礼的顾虑,梅守礼老实,只想安稳地过日子,她此举也正是为她家可以有安稳日子过呀。
缄默着吃午餐后,梅小芒去给梅正国送孝敬钱。
她又抓了些黄豆芽儿跟一块老豆腐,一块送去。
因为昨天的事,梅家老宅一片死气沉沉。。
武郎中说了,梅守谨至少要在床上躺一月才能好利索。
一月,不说药钱,只说那啥交际会,他肯定要错过。
错过这回交际会,在方氏跟梅守谨看起来,此后向上爬的路基本上就断了。
并且这事要是传到镇子上书院,他在同学跟前只怕也抬不起头来。
总而言之,梅守谨这一生的前途处于半毁状态。
在这种状况下,老宅的人除了梅正国,梅守财一家跟梅蒜儿都缩着脑袋,大气都不喘,惟恐方氏将气撒到他们身上。
梅小芒却是不管这一些,手里提着篓子,大方地站到老宅门边叫梅正国。
她这一叫,方氏先蹿出。
老脸上满是怨毒,一对眼犹如毒蛇,恶狠狠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梅小芒小脸蛋上带着淡笑,瞧着紧随其后跟上来的梅正国,将手里的篓子举去,“爷,这是60文,还有这黄豆芽儿老豆腐。”
梅正国脸上挤出一个有一些别扭的表情,他咬牙,还是伸出手接去。
虽说对不起梅小芒,可梅守谨的伤始终要治的,这可是一笔许多的钱。
“爷,那我先回去了。”提着空篓子,梅小芒回身欲走。
站一边一直用阴毒眼光瞠着她的方氏见状,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孝的玩意儿,会遭报应的。”
阴冷的表情,怨毒的口吻,配上她干瘦的身形,瞧着非常吓人。
只是梅小芒连眼尾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步伐不停。
报应?
要是真有报应,要是老天真有眼,那方氏决对是最先被雷劈的那一个。
回到家,梅小芒立刻开始动手制作豆腐干儿。
干豆皮的制法太简单,她不好意思问逸仙居要高价。
搞了块嫩老豆腐,切成手心大小的薄方块,然后将用来压老豆腐用的石头压上。
自然,不可以一下全压上去,否则嫩老豆腐会碎掉,要慢慢的增加分量。
一边制作着豆腐干儿,边煮着豆汤做干豆皮,一下午好快过去。
临睡前,豆腐干儿终究做好,跟前世那一些小包装的没有啥区别。
梅小芒心中松了口气。
把豆腐干儿收好,她正想去睡觉,路过上房时,隐隐约约的却听见梅守礼屋子中传来轻微的疼哼声。
梅小芒步伐顿住,犹疑片刻,抬起手敲了下屋门,“父亲?”
疼哼声立刻停住。
梅小芒又敲了下屋门,“父亲,怎样了?”
“没事儿,你快去睡吧。”梅守礼开口,声音压的很低,怕惊扰到了睡在身旁的梅小枫。
“究竟怎回事?”梅小芒敲门,气力蛮大。
睡在里边的梅小枫哼哼了两声,有醒过来的趋势。
梅守礼见状,忙抬起手轻轻拍了下他,然后掀开棉被下了床。
实际上也不是啥大事,就是他的腿有一些疼。
之前偶尔也疼下,只是可以忍耐,可自打前几天淋了雨,右腿就一直抽筋一样的疼,虽说顿顿喝着药也敷着药草,可效果不是非常好,这几天他的腿无时无刻不在疼。
方才也是忍不住了,因此叫出声来,结果被梅小芒听见了。
梅小芒听完这话,当即说,“明日去镇子上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