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跟梅守谨被赶到地里去住了,家里没有了这二人,清宁许多。
可寄予厚望的小儿子变作这样子,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抽走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梅守礼跟梅小枫坐灶房边上的桌上,距离大门非常近,此刻见着梅正国,忙向他招手,“父亲,这边!”
梅正国听言看过,他一笑,抬腿走过。
“大哥大嫂子呢?”梅守礼探头看向门边,没有见着梅守财,不禁好奇。
“在后面。”
“你们怎样没有一起呀?”梅守礼问。
“他们在其它地干活。”乔清和好释了句。
虽说梅守财一家跟他、梅守谨的地是放到一块种的,但这一些地并没紧捱着,梅守财夫妇去这片地,他去那片地,这非常有可能。
梅守礼接受了这解释,笑呵呵的说,“那等他们到了,咱坐一块。”
一张桌上可以坐八九个人。
梅正国听言,指了下桌上已然坐着的两个乡亲,“还是随意坐吧,他们来的晚,届时哪儿有位置就叫他们坐哪儿。”
梅守礼听言,转头看了眼院中的情形,点头说,“行。”
殷家的这院虽说占了俩宅基地,可大关庄可是有几千人。
这会不可院中摆满了桌子,连街上也摆着桌子,整根街都被占了。
就算这样,人们也不可能全上桌,依照以往的惯例,要分两波,等第一波的人吃完了,那一些来的晚的人才能上桌。
梅小芒就在灶房中忙活,此刻听见梅守礼梅正国的谈话,暗自蹙了蹙眉。
听梅正国的口吻,这当中只怕有啥隐情。
梅守礼人傻心宽没有感觉,她却是听的出来。
梅守财邓巧翠又作啥妖了?
这两口子确实在作妖,只是作的是梅守谨的妖。
上回殷黑山去学院告梅守谨的状,辜博士非常干脆的抹除了梅守谨的学籍,将他踹出了绿峰学院。
这下梅家炸了。
一大家人10年如一日地拿钱供养梅守谨,结果如今梅守谨被学院开除前程就此完蛋。
他们一大家人的希望也完蛋了。
伤心过后,梅守财梅守禄梅守宝三家及时止损:每月供给梅守谨念书的那60文,他们也不拿了。
不止这样,他们还要求梅守谨把这10年来所花费的铜钱归还。
当时分家的条件便是每月的60文,梅守谨是问他们借的,未来是要一文许多的还给他们的。
如今梅守谨彻底完蛋没有了期盼,但他们都有儿子呀。
梅守谨读不了书,他们的儿子可以读呀。
因此这10年来白白掏出的铜钱,必需要回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三兄弟在老宅闹起。
梅守谨彼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每天所喝的汤药还是梅正国拿钱买的,他一个铜钱都还不上。
还不上,没有关系,梅守谨并不是是身无长物。
梅守谨有地,30亩。
并且当时还占了梅守礼一家的14亩,加起来就是四14亩田。
这一些地里现在种的都是小芒,如今梅守谨拿不出铜钱还账,那便拿小麦抵吧。
因此这收小麦时节,梅守财梅守禄梅守宝三兄弟将梅守谨的小麦据为己有了。
这一举止险些将梅正国给气出病来。
但他不能病。
他还有他自己的30亩麦田要忙活,他还要侍候方氏梅守谨梅蒜儿这仨人。
虽说在同一个院住着,可打从殷黑山说要将方氏梅守谨撵出村庄后,梅守财邓巧翠都对他怠慢起。
除了憨傻的梅驴子,那一个家,已是没有人帮他了。
因此,他不能病倒。
硬撑着,他终究撑过来,便是家里的日子大不如前。
为给方氏梅守谨梅蒜儿抓药,他这一些年的积蓄,全空了。
想到家里目前的情形,梅正国暗自一叹。
怪他,子不教父之过,几个小孩歪成这样子,他合该难受。
就在梅正国勉强维持笑脸时,灶房中的梅小芒终究将给梁烨预备的饭食做好了。
这时第一波人也都坐齐了,她将给梁烨做好的饭放到热开水里温着,又将长寿面的面擀好,然后去了棚底下预备煮菜。
庆寿宴席,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