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芙蓉,梅小芒不评价,可断腿这事,实着实在地给这家带来了无数的痛楚折磨,直到如今还在折磨梅守礼。
也折磨着她。
若梅守礼腿没有伤,那之前她跟梅小枫都会轻松好多。
并且,当时原身是由于进山给梅守礼采药才摔死的。
“唉啊,小芒,这你听我说,你四叔我呢,也是腥油蒙了心,那时眼瞎,不想开罪你三叔,因此便没有说。”
“我赔不是,我真心的赔不是,我对不住你父亲对不住你们一家,这样久以来,我心中也不好受,良心一直受谴责。”
“这不,你们家又遇着这事,我就将功补过来。”
梅小芒嘲笑,都是放屁!
她对梅守宝的印象一直不大好,这人和他媳妇姜宝女没有主动挑事欺负过梅守礼沈芙蓉,可当梅守礼沈芙蓉被欺负时,这两个决对不援手,有便宜可占的话,也会跟着欺负下。
以那时梅守礼跟沈芙蓉的处境,梅守宝自然不会说出凶手是谁。
梅守礼凭白的了60两银,他心中肯定妒忌的不行。
见梅守礼倒霉,他心中自然也开心。
但这会梅守礼发达了。
不是靠着运气的了钱,而是真正发达,有钱有地还认识贵人,因此这梅守宝凑过。
用梅守禄害梅守礼跌断腿这事来邀功,认错,顺便领一下线索钱。
真确认是梅守禄了,还可以再拿600两。
多好的事,依照梅守宝的秉性,能忍一天,蛮不容易。
短短一瞬时把梅守宝的心路历程想了清楚,梅小芒嘲笑,“将功补过?四叔,我放出的悬赏是针对烧我家小麦的,而不是关于我父亲跌断腿的。”
梅守宝听言,脸上的内疚懊丧等神态僵了僵,他慌乱了下,好快又说,“小芒,这是个线索。”
他捋了下衣袖,手伸到桌上,摆事实,讲理,“你看,我娘亲,还有守谨,他们两个个如今为交税的事愁的恨不得跪地求人了,压根没有空去烧你们家小麦。”
“蒜儿,她一个小娘子,晚间肯定不敢跑10多里夜路去烧你们家小麦。”
“你大伯大妈,黑驴盖新屋的钱还是问你借的,他们肯定也不敢这样的罪你。”
“另外还有那一个元帅,大元帅,人家是元帅,即使是想找你算账,也不至于用这种手腕吧?随便抬抬起手指就够了。”
“跟你有仇的,也便这样几人了,他们都不可能,那样最有可能的,只有你三叔了。他对你父亲抢了你娘的事一直怀恨在心呢,上回能狠心搞断你父亲的腿,这回也可以放火烧了你们家小麦。”
梅小芒继续嘲笑,瞧瞧,她将话往钱上扯,这梅守宝立刻收了脸上的内疚懊丧,开始计较这事。
她轻呵,出言说,“我家如今不同以前了,他如今巴结我还来不及,怎会去烧我家小麦。”
“因此我说这是个线索,其它人平白无故不可能的罪你,数来数去,也便只有他了。”梅守宝解释。
意识自己表现的有一些过于急切,忙又说,“你看,你们家这日子好容易有起色了,又碰到这事,我这心中呀,好像有将火在烧,我思虑一天一夜,觉的不能总叫你们家吃亏,因此我就来了。”
“自然,之前是我不对,我眼盲心瞎,对不住你们,小芒,我请求你们一家原谅我,我以后肯定改。”
梅小芒收起脸上的嘲笑,“那我相信四叔。四叔先回吧,等这线索属实,那我便将这10两银给四叔。”
“唉呦不是钱的事,是我这良心过不去,不想见你们家一回次的吃亏。”梅守宝强调道。
“是,相信四叔。那也请四叔多注意下,等这事查清,但是还有600两。”
“不是钱的事!”梅守宝又强调,“我这是来求你原谅来,线索是其次。”
“我信四叔。夜深了,还请回吧。”梅小芒抬臂指了下大门。
“唉,我这就回去,只是这几日你也不要说破,等找到证据,抓他现行。”梅守宝站起身来。
“好。”梅小芒客套几句,送梅守宝出门。
她从新锁上大门,转过身时,殷四郎从杂物房出来。
她开口说,“我这是想叫他们狗咬狗。”
最好能咬的两败俱伤,她这钱丢出,权当看戏。
“我知道。”殷四郎点头,他犹疑一瞬,出言说,“要不,以后我去听梅守禄的墙角?”
“不用,就叫他们狗咬狗,600两呢,梅守宝肯定会主动将证据送来。”梅小芒呼口气,有一些讽刺的苦笑说,“没想到居然会扯出这事。”
“钱,这玩意儿还真是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殷四郎缄默了一瞬,“你想起以前的事?”
“想起了,只是并不难过,我这是在讽刺。”她说着啧了声,“也可能是我打小不缺钱,因此更重视其它的。曾经不理解,那一个渣男为什么为钱干出坏良心的事,后来理解了。”
“来到这儿,见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就更深刻的理解了。”
“生存嘛,第一要素,为吃点好的而干坏事,不难理解。穷山恶水出恶民嘛,正常。”
殷四郎犹疑一瞬,抬起手在她肩头上拍了下,“我非常开心,你就算经历了不好的事,依旧有一枚心善的心。”
梅小芒濮嗤笑出声,她抬起手搓了下胳膊,“这话说的我要起鸡皮疙瘩,我不会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