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家如今已然成了地主,是咱村最富的人家,你何苦苦苦相逼!”李常慧继续哭说,“都是一家子,你当真连半分情分都不讲?”
梅小芒呵呵嘲笑,“就因为我家富了,你男人给我家带来的伤害就可以不计较了?我父亲的腿还瘸着我娘还没有回来呢李常慧。”
“情分?我今天还就不讲情分了,你怎样着吧?”
李常慧唔唔唔的哭着,不断的抹着泪水,“念弟来弟,还不快滚过来跪着,求求你们小芒姐,否则我只可以将你们卖了。”
已然被吓傻了的梅念弟梅来弟听言,赶快走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梅小芒跟前。
这俩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木讷,这会被吓脸煞白,身体抖动。
她们也说不出啥话来,只是跪着,瑟瑟发抖。
李常慧见此,忍不住大骂说,“哭呀!求情呀!哑巴了?再哑巴便将你两个卖了给你父亲还债!”
姊妹两个听见这话,身体抖了抖,然后动作一致的冲着梅小芒嗑起头,也大声的哭起,“小芒姐,求你,我不想被卖掉。”
“小芒姐,求你了,我给你叩头了。”
姊妹两个也说不出其它话来,只是这般哭求着,磕着头,脑门实打实的触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梅小芒看向她们,牙齿咬了下唇。
这两个姊妹的处境,她也了解,在她们家完全便是当牛当马。
因此她不知道李常慧这是苦肉计还是真要将这姊妹两个给卖掉。
苦肉计也便而已,可如果真的因为此要将这姊妹两个卖掉……
她开口说,“李常慧,依照《大楚律》规定,拐卖人口者,堞刑,便是先割肉,再搞断手臂跟腿,最终割断嗓子。”
这话还是初见殷四郎时,殷四郎对着方氏跟邓巧翠说的。
这时有必要拉出来震慑一下李常慧。
李常慧哭天叫地,“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她们姊妹两个是自愿卖身!”
贩卖人口,这是重罪。
可自愿卖身,这是可以的,总不可以将穷人最终一条道也给堵死。
梅小芒缄默了,依照这姊妹两个的秉性,到最终会真的自愿卖身。
但这姊妹两个一个14一个13,卖给大户人口当丫环这明显不可能,那样只有最终一种可能了……
“就叫她们跪着,小芒丫头,和我一起去县里。”看梅小芒犹疑上了,殷黑山蹙眉开口。
这时乡亲们已然将梅守禄绑到大车上。
“好。”梅小芒抿嘴点头。
这状况,她的好好思索。
“都散了。”殷黑山挥了下手,叫围观的人散去。
李常慧见状,看向大车上的梅守禄,嚎啕大哭,“你这死鬼,你拖累了一家人呀!老天呀,我的命好苦呀我不活了呀!”
这样哭着,她站起身扑向了大车,口中大叫着,“他不能走,你们如果是走的话,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尽管这会在心中已然恨死了梅守禄,可梅守禄作为她男人,她不可以就此叫他去县里。
否则这家可便是真的完蛋了。
只是她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她还没有碰到大车,便立刻被俩妇女给拉住了。
她接近不了大车。
这下她哭的更厉害,“我不活了呀,我不活了呀!”
她哭的凄惨,却是没有人理她。
梅守禄倒是想理他,但是他的嘴被破布巾堵着,压根开不了口。
潘西门出言说,“殷老哥,等等,咱一起去,村头见。”
他说着运起轻功回了殷家新宅,叫他的小厮赶着大车,跟殷黑山梅小芒一起去了县里。
这判决好处理,史县长好快下了命令,双罪并罚,梅守禄的蹲10年大狱,并罚60两银。
梅守禄径直被丢进了牢房中,梅小芒殷黑山潘西门一行人仓促赶回了大关庄。
到大关庄时,天已然完全黑下,各回各家。
梅小芒赶着大车到家时,梅念弟梅来弟依然在她家门边跪着,李常慧也在,梅小宝不见踪影。
并且梅守宝跟姜宝女也在。
梅念弟梅来弟姊妹两个灰头土脸,衣袍破敝,眼红肿,见着梅小芒来,又一起嗑起头,口中还是那几句,求梅小芒高抬贵手她们不想被卖。
李常慧也哭着乞求,寻问判决的结果。
梅守宝身上的药效已然过了,这会见她终究从县里回来,瞬时面露喜色,“小芒,你可算是回来了,状况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