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梅守谨,呵。
跟这四条大狼狗一样,只是参卫军身旁的一只狗而已,她连眼尾的余光都没有甩给他。
梅守谨感受到梅小芒的蔑视,眼神瞬时阴恻恻的,不禁抓紧了手里的缰绳,手背之上血筋爆起。
可恶,该死的死丫头!
他今日会叫这贱货为她的无知跟傲慢而付出代价!
就在此刻,方氏猛的哀嚎,紧走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参卫军跟前,“求大人给民妇作主呀大人!”
梅守谨听言,目光落在了自己老娘身上,参卫军的目光也移去,“怎回事!”
方氏丢掉手里的鞋,抬起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水,开始诉冤屈。
她怀揣着钱高开心兴来交耕税,因为路远,她一个老太婆顶着大太阳徒步来一回不容易,因此便想插队提前交。
但是殷黑山一点都不体谅她的难处,非要她到后边排队。
“因此民妇报出了元帅你的名号,希望借着你的脸,能快些将税交了。结果殷里长听了,居然径直命人把民妇拖走,还命他的孙子打了民妇。”
“参元帅,民妇冤呀,民妇也不甘呀,民妇又不是要杀人放火,民妇这是交耕税。多大的事呀?能占用大伙多少时间呀?殷里长至于这样铁面无私么?”
这是个讲人情的世界,她有参元帅罩着,瞧在参元帅的脸上,破例叫她插队提前交,这多正常的事?
因此,在这等人情小事上大做文章,殷黑山这就是对参卫军不敬,刻意挑事!
参卫军听了方氏的哭诉,一对厉目看向了殷黑山,他寒声说,“殷里长,方氏所言可属实?”
殷黑山拱了下手,回说,“回大人,方氏方才一来就盛气凌人的想插队,大伙都等,她非官身,我自是不允。”
“随即她报出大人你的名号,但她一个乡下老妇,怎样跟你搭上了关系,我自是不相信,因此就命人把她赶走驱逐。”
方氏听的这话脸大变,忙叫说,“大人,他明明是看不上你刻意跟你作对!”
“大人,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在场的其它人。”殷黑山又说。
“其它人?其它人都是你手下的村人,他们自然是听你的。”参卫军讥诮一声。
殷黑山听言,依然不卑不亢,“参大人,你这样言辞,我人微言轻,只怕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我看你便是不将本官放眼中,刻意羞辱。”参卫军哼了声,手里的马鞭忽而冲着殷黑山甩去!
“爷!”殷四郎一惊,影子快如闪电,好像一道残影,抢在参卫军的皮鞭落下前,险而又险的抓着殷黑山的肩头,把他带离到皮鞭所及的范围以外。
“好身手!”参卫军哼笑,将手里的狗绳放开,身体一跃,从马匹上跳起,手里的皮鞭冲着殷四郎挥去,“上回便想试探你身手了,你最好拿出真本事来!”
殷四郎见状轻轻蹙眉,他身体一转,把殷黑山放到打谷场边沿,抬手迎上。
参卫军这回前来摆明了是要挑事,不可以退让。
二人好快战成一团,边上的村人吓住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情形,纷纷站到原地不动了。
而被参卫军放开了的那只大狼狗,呲着獠牙大声汪汪汪起。
一只狗叫起,剩余的三只狗也都跟着叫起。
一时,整个打谷场都是狗叫声。
村庄中许多人家也养狗,可此刻看着那四条半人高呲着獠牙的大狼狗,村人们心中慌了,他们慢腾腾的向后移着,想尽可能的远离危险中心。
方氏本来便在参卫军的马前跪着,这会狼狗失了控制,狂吠就在耳旁,她瞬时吓的软了身体,跪在地面上一动也不敢动。
梅小芒站方氏身旁,她见此蹙了蹙眉,也悄无声息的向后退。
她不怕狗,可跟前这大狼狗张着大嘴,尖尖的牙齿在阳光下闪动着寒光,瞧的她心中也跟着凉凉的。
这破地方可没狂犬疫苗,要是被狗咬了,那便等死吧。
“呦,侄女,怕了?”坐马背之上的梅守谨见她这样,嘲笑一声。
梅小芒抬头皮斜了他眼,“恩,怕了。”
“看你以前动不动便想去学院儿、去县府告状的举止,你这胆子不该这样呀。”梅守谨阴阳怪气道。
“没办法,五只狗围着,我怕被狗咬。”梅小芒寒声说。
五条?
梅守谨本能的蹙眉,随机好快反应过,他脸一黑,居然骂他是狗。
“28!”他甩了下手里的马鞭。
本来只是对着参卫军乱叫的大狼狗听见这数字,立刻转头看向了梅小芒。
他两个前爪在地面上刨了下,脑袋压低,喉间发出唔唔唔的低吼声。
梅小芒眉峰一蹙,手伸进了怀中。
梅守礼本来正瘸着腿追梅小芒,此刻看到这幕,当即吓的身体一软,跌坐了地面上,“小、小小芒,跑,快跑!”
他话音落,梅守谨又是甩了下手里的马鞭,大喝,“28!”
这数字一出,大狼狗瞬时身体一跃,张着血盆大口朝梅小芒扑去。
“小芒!”梅守礼撕心裂肺的叫了声。
梅小芒急急的向后退着,伸入怀中的手想拿将刀出。
就在此刻,“嗖”声传来,一把长剑划过长空,直刺入大狼狗腹中,巨大的气力带着大狼狗从空中落到地面上。
“嘣”的一声闷响,随即大狼狗凄厉的叫起,身体挣扎着想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