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以后她负责殷四郎的饭食,但这几日状况特殊,她可以给殷四郎的只有装在陶瓶中的青梅汤。
殷元康回来了。
昨日参卫军闹出来那样大的动静,他立刻仓促赶回了大关庄。
而后整个人就焦燥忧虑了。
发顶上悬挂着一把刀,这种状况太难熬了。
如今见着了梅小芒,他脑筋一转,眼立刻亮起。
“呦,小芒这又是做的啥啊?”他热情的打招呼。
“青梅汤。”送东西嘛,自然不能只送给殷四郎一人,她搞了个最大的陶瓶,把煮的一大锅青梅汤全灌进去了。
“消暑用的,给殷爷。”梅小芒一笑。
这时殷四郎已然走过,“这是要去镇子上?”
“是,买点玩意儿。”
殷四郎恩了声,不说话了,如今他不能出村,没法一起去。
这时殷元康也凑过,听见梅小芒这话,笑呵呵的说,“怎样,只送给你殷爷,其它人不能吃么?”
“这样大一陶瓶呢,自然都可以吃。四郎哥,将陶瓶抱回去吧。”
殷四郎照做,两手轻轻松松的把陶瓶举起。
梅小芒又对着殷元康说,“殷叔,要是没有其它事,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殷元康笑嘻嘻的挥了下手。
注目着梅小芒的影子远去,他回身回了院儿,见殷四郎从灶房出,当即对他招手说,“来,我有话跟你说。”
殷元康抬腿进了殷四郎的房间,闭上了屋门。
殷四郎不解地看着他,“爹爹,啥事?”
“清河王交待,叫小芒那丫头用美食讨好太皇对吧?”
殷四郎点头。
“那你跟那丫头如今是个啥状况?私定终身了么?”
殷四郎不动声色的反问,“爹爹,你怎样问这?”
“自然的问这,如今可是咱们家生死存亡的关头,要是你跟她私定终身,届时叫她帮着求情。”
“没。”殷四郎听言,立刻摇头。
“唉呦你个傻瓜,那快去勾搭她呀,最好占了她的身体,这样子她就对你死心塌地!”
殷四郎“……”
他有一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殷元康,“爹爹,你怎可以想出这样的办法?”
面对着自个儿儿子,这种馊主意儿殷元康也觉的有一些不好意思,只是想到自家如今的处境,他又坦然了。
不知道太皇具体知道了多少,再加上殷四郎也被监视,因此也不可以给远在京师的左丞相传递消息。
这时,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好像就只有梅小芒了。
“我知道这般不对,但这不是没办法了嘛,眼下有两个殿下,听闻胶王都对她求亲了,清河王也言之凿凿的说要守护着她,有这般俩殿下在,你要是不用点手腕,那你可是得不到她!”
“爹爹,依照她的脾气,你觉的这办法有用?你忘了她砍自己那刀了?”殷四郎面无神情道。
自己老父亲居然有这样的想法,真是……
因此他三哥的不着调,实际上是继承他老父亲而非是侯淑芳的撺掇?
殷元康被殷四郎这样一提醒,瞬时也想起那天的事了,他蹙了蹙眉,不讲话了。
依照梅小芒的脾气,如果殷四郎真敢用强的,她肯定会提刀子出来。
算是奈何不得殷四郎,但她可以找梁烨梁望告状。
这种情形是万万不能出现的。
“那咱家如今就这样子了?”殷元康心烦的问。
“只可以等。”
殷元康听言,重重的叹气,咬牙说,“如果真的能反了就好了!”
可惜他殷家空有财力,却没法掌控军团!
这时哪怕有10000人在手他也敢拼!
“爹爹,别胡思乱想了。”
“我这怎样叫胡思乱想?头上顶了把大刀随时能掉下来!”殷元康看了他眼。
殷四郎缄默。
以他的能耐,带一人走,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今不知太皇的态度,万一太皇念着三分旧情,想着赦免殷家。
结果他们这样一逃,太皇反倒不想念旧情了,那这事就窘迫了。
“等吧,着实不行,届时我带着父亲走。”他开口说。
他跟殷黑山做好了死的预备。
可殷元康好像没有做好。
即是这样,那他届时就保住殷元康的命。
生养大恩,他必需的还。
殷元康听见这话,蹙了蹙眉,“我自个儿逃出去有啥意思?”
“总比一起死了好。”殷四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