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由于你将大楚治理的好,因此平头老百姓才有安稳日子可过。”
梁太炎呵呵笑了几声,“这种赞美听的耳朵都要生皮茧了。”
殷黑山听言,心中咯噔了下,太皇这话,句句带刺呀……
这态度跟密旨上的内容可严重不符。
“只是,你这话说的也算是实话,不说其它地方,起码绿峰镇这边老百姓过的很好。”梁太炎又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绿峰镇这片地界,许多年来风调雨顺,别的地方会有的旱灾涝灾旱蝗灾疫灾等天灾,通通没。
再加上有辜博士镇着,没啥仗势欺人的事存在,绿峰镇的平头老百姓过的比京师的平头老百姓还要安稳。
“因此说是托了太皇你的福。”殷黑山接话道。
“为什么不说是那批珍宝藏的福呢?”梁太炎问。
“这……”
这话题跳跃的有一些快,殷黑山卡壳了。
果真句句带刺。
“我听闻,梅小芒那丫头说那批珍宝藏沾染着老百姓的血,不吉利。要我说,也许正是由于这煞气太重,因此老天不得不用风调雨顺来中跟。”
“闻升,你说呢?”
殷黑山“……”
他呵呵笑,“你说的是。”
“可如今这批珍宝藏不见了,没煞气镇着,是不是老天就会将这片地的风调雨顺收走呢?”梁太炎又问。
殷黑山“……”
他后背上出了层凉汗。
珍宝藏扔失,确实是他之过。
他咬牙说,“太皇,我是真不知那珍宝藏去了哪儿。”
“恩,你几近啥都不知道,这点我知道。”梁太炎点了下头。
殷黑山“……”
句句在怼。
一点都看不出太皇是89岁的人,这思维这讽刺,完全不输给小年轻。
“说说你幼年时的事。”梁太炎又说。
殷黑山脑袋转了下,不知梁太炎这话的重点是啥。
他年幼时的事,难不成是叫他说说他父亲?
这说起来便简单了,那女人没有出现前,他作为嫡子日子过的很是不错,虽说也有姨娘生的庶弟妹,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地位。
直到那女人出现。
而后,对年幼的他而言,天塌了。
被送到南海边的一个小乡镇,人生地不熟,他亲娘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他彼时才6岁,整日也过的小心谨慎。
熬几年,忽然有一天,那女人派遣人来接他。
而后他便来这儿了。
来到大关庄,那个女人待他蛮好,将他当亲儿子看,还给他留了些人。
青松楼便是那女人建的。
就是,那女人死的太早。
也许,她要是一直活着的话,他也会将她当作亲娘侍候。
可惜没要是。
等殷黑山将幼年不多的回忆讲完,龙辇来到山跟下,梁太炎下了龙辇,想着步行进山。
“皇爷,进山的小道已然修过了,你可以乘坐龙辇进山。”梁烨担忧他身体承受不住,赶快出言相劝。
“不用,刚好走一走。”梁太炎摆手,转而看向殷黑山,“闻升,你恨她么?”
殷黑山忙说,“不恨。”
“真不恨?”梁太炎一笑,接过安福海递过来的手杖,抬腿迈上台阶。
殷黑山跟随其后,“幼年时恨过,可如今过去了许多年,早已不恨了。”
要恨,也是恨他爹爹。
他父亲除了他娘以外还有几个姨娘亲,对宠妾灭妻这事,他看穿了。
重点在男人呢。
梁太炎听言,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这话倒不错,许多年的光阴,足够把恨磨平。”
但是,恨能磨平。
想念却是不可以。
随着时间流逝,想念只会越发的深。
他自嘲的笑了下,抬头看向了周围。
凤凰岭海拔只有500余米,不高,上边生长的树木也非常普通,他一直想不明白,她为啥会在此处定居。
大楚土地广袤,为啥独独选在了这儿?
当年的她,是不是经常在山中穿梭?
他如今脚底下所踩的土地,她也曾踏足么?
他没答案。
“闻升,说说她吧,她当年是怎样教导你的?”他又开口。
殷黑山应声,隐去殷六的部分,讲几个细节。
伴随着他的讲述,一行人好快来到暗道跟前。
暗道跟前大变样,开辟出大块空地,周围有士兵把守。
梁望凑向前来,“皇爷,要不要歇歇吃口茶?”
“皇爷,歇歇吧。”梁烨也开口。
梁太炎恩了声,环视周围,在椅上坐下。
虽说山中清凉,可到底是夏天,来到暗道跟前,全身出了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