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又拍了下心口,他不再话语,继续动手清理树下的杂草。
等将杂草拔干净,他从新坐下,幽幽的叹了声,“我老了,连拔几棵草都觉的累了。”
“下回……估计没下回了吧。”
“我从京师来到这儿,一把老骨头,有一些受不住。也幸亏当年有你给的那碗米饭,否则的话,我算是侥幸活下,那也活不到如今。”
“我有今天,都是由于你所赐。但这万里江山,你却没可以看一眼……”
跟前又出现了那道红色的影子,梁太炎眼圈热了热,他仰头,瞧了眼树上那树叶。
“我多想带你走,等我死后,跟我葬一处。天天见到你,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子,20年,只可以见一面……”
“赢的了这天下,却输了你。”
想起多年前的那次没有日没有夜的赶路,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我不明白,闻天龙有火药,还有神药,为啥会败在傅轩手里?”
“早知道闻天龙有此结局,当年我肯定会不顾一切把你囚禁在我身旁。”
当年的怯弱,叫他在以后的60年后都生活在懊丧之下。
玉璃,玉璃。
梁太炎合上了眼睛,握紧手里的杂草。
好一会后,他才又睁开了眼,口中喃喃说,“是你的继承人把珍宝藏取走了么?”
“定是的,也只有你有这种的能耐。”
“你且安心,在我死前,我肯定会将那一些世族全除掉的,你所提的计划,我肯定会实现。”
“若彼时我这将老骨头还可以出行,还可以受的住长途跋涉,那我来将你带走,便当作你对我计划完成的奖赏。”
“你的灵魂已然去追随闻天龙了,你的骨灰,便留给我吧。”
这话出口,梁太炎又自嘲的一笑。
不管,他是太皇,哪怕她爱死了闻天龙,可如今,这世间只有他活着,他便不道义了!
等计划成功了,如果他还可以亲自再来趟,那他肯定要将她带走。
这样的决定下,心中好像有一座山被搬走。
梁太炎长长的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远处站着的梁烨梁望,对他们二人招了下手。
梁烨梁望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形,见此赶快过来。
梁太炎吩咐说,“去拿些虞美人种子来,我要在这儿种些。”
真是一种特别适合种在这儿的花。
梁烨梁望的了吩咐,赶快命人去找花种跟所需的用具。
因此这一整日梁太炎都呆在了山中,夜晚才下山。
天儿已晚,有啥事明天再说。
这一夜,梅小芒睡的前所未有的香甜。
尽管殷家要穷的只留下屋子了,可是没有关系,她有钱啊。
她有田有钱,她是大关庄首富!
提心吊胆这样久,可以愉悦地过安稳日子了!
第二天,梁太炎又来到凤凰岭,他亲手在树下搞了圈铁栅栏。
山中小动物多,为避免这一些虞美人被糟蹋,他要做预防措施。
并且他还命梁烨梁望两兄弟将这儿到下山的路修下。
以后,这片虞美人就交给殷家人看守了。
修小道期间,他偶尔会留在绿峰学院儿考校学院儿的学子,这一些学子可是未来对抗世族的中坚力量。
就这样子,等山跟到歪颈子树下的小道修好,也到梁太炎离开的日子了。
他在绿峰镇停留了半月,对10多年没有离开过京师的他来说,这一些时日够久了。
临行前,他下了御旨。
殷家本为镇南郡王闻天龙后人,奉镇南郡王之命看守前朝皇库中的珍宝藏,结果一时不察把珍宝藏扔失。
看在其曾数次救灾为朝廷解难的份儿上,死罪免了,可活罪难饶:没有收殷家全部家产。
全部家产,这包含殷家在镇子上的醋坊,家里所有地,以及多年的积蓄。
可也只是没有收财产,殷黑山的里长之位没有变。
这道御旨装着没有发现殷家要谋叛,也没有发现殷家跟左丞相的联系,只揪住了殷家把珍宝藏扔失这一过错下了没有收家产的处决。
虽然珍宝藏是当年镇南郡王凭实在力抢的,但这批珍宝藏取之于民。
如果不是念在殷家已然把3000万两用在了老百姓身上,那殷家牢狱之灾跑不了了。
搞丢了属于老百姓的东西,便是有过失!
这御旨一出,举村哗然。
这一些时日以来,村人都知道山中有个暗道,暗道里可能藏了大批珍宝藏。
但是,这事的关键点对他们来说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