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黑山这招出的迅猛,殷三郎全无防备,铁锹背面狠狠的拍到他的背上。
他嗷的一下,拔腿赶快跑,“爷,你至于么!”
“四郎,摁住他!”殷黑山寒声说。
殷四郎听言,扔下手里的铁锹,瞬时便将殷三郎揪回。
他将殷三郎的两手反剪在背后,殷黑山拿着铁锹,拍向了殷三郎的腿弯。
殷三郎腿一酸,立刻跪到地面上,殷黑山将铁锹当棍子,一下下的冲着他身上打去,“臭小子,整日就知道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我如今还可以再干几年活,等我老了,我可指看着你给我养老!可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连你自己都养活不了!”
殷三郎长这样大,可从没受过这样的罪。
铁锹一下下的拍到他身上,疼的厉害,但他不敢乱红动,殷黑山是拿铁锹在打他,万一他挣扎起来割到哪里了,那可是要见血的。
他只可以扯着嗓门嚎,“爹爹,父亲!娘亲,快劝劝爷,好疼呀!”
殷元康蹲在一边,蹙眉看着这幕,没有吭声。
之前他做过皇上梦,皇上可不需要人养老。
可如今殷家便是一普通人家了,他不得不想这问题。
殷黑山老了有他养着,那等他老了呢?
指望殷三郎么?
这二儿子的表现,还不如别人家8岁的小孩。
恩,是该教训了。
不打不成器。
殷元康不动,年氏站起身来阻拦,“爹爹,三郎他还是个小孩!你教训几句就成了,至于发这样火么!他说的话也有三分道理呀!”
年氏方才将前因后果听在了耳中,她不觉的侯淑芳跟殷三郎说的有错。
梅小芒想嫁给殷四郎的心思只需不瞎的都可以看出。
既然这样,这时叫她做一锅青梅汤送过来怎样了?
想嫁如意郎君,不付出点行动能行么?
“哪门子的歪道理?元康!”殷黑山看了殷元康眼。
殷元康立刻看向了年氏,“臭娘们,滚一边去!人家小芒清清白白的丫头,为啥侍候你呀!”
“就凭她想嫁给四郎,便凭我是四郎的娘!”
“那等她嫁进来再说!如今她跟四郎可是一点子儿关系都没!”殷元康见年氏居然叉着腰跟他吵,不禁站起身来,“臭娘们,你胆子肥了呀?”
“嫁到殷家这多年,殷家哪儿对不住你了?一点子儿过错你便想蹬鼻子上脸?”
说实话,一开始,殷黑山跟殷元康对家人的责难都是内疚的。
但这一份内疚并不深。
因为这帮人个个腰包都鼓鼓的,并没悲惨到要卖屋子卖人的地步。
因此当这帮人闹时,那点并不深的内疚好快就烟消云散了。
过习惯好日子,如今日子差了下儿就蹬鼻子上脸了。
他的皇上忽然没有了,他都没有说啥呢,这帮人一个个恨不能反了天的模样,这是做给谁看呢?
年氏想不到殷元康居然要打她,瞬时叫起,“当家的,我哪一句说错了!”
“哪句都说错了!真觉的殷家亏欠你,那你滚回你母家去!”殷元康怒火冲冲的冲着年氏走去。
年氏见他来真的,跺了下脚,立刻开跑。
虽说忧心殷三郎,但她自己也要遭皮肉之苦了,先躲吧!
因此这小小的两亩田热闹了。
殷元康追着年氏打,殷三郎被摁在地面上用铁锹打。
殷四郎听着这鬼哭狼嚎,不禁抿唇。
就他家如今的状况,算是梅小芒敢嫁他也不敢娶。
有孝道压着,她可不敢明面上跟年氏对着干。
好容易跟方氏断了亲叫她脱离了被孝道压制的状况,他不能再将她拖进这样的漩涡。
梅小芒不知道殷家的鸡飞狗跳,她看着家门边这一男一女,眉峰拧成疙瘩。
男的20多岁的年龄,相貌普通,可看着她的目光是欣喜的。
梅小芒认识他,这是原身的舅父,沈芙蓉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沈吉。
女的五十岁的模样,相貌普通,枯树皮一样的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褶子爬满了整张脸。
此刻这女的正蹙着眉上上下下的端详她,目光里带着挑剔跟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