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郎中都已然睡了,被他叫醒,又提着药箱过来。
折腾了好久,一直到月上中天,这一天终究过去了。
第二天,殷家的这帮人都躺床上起不来了。
长时间不干活的人,猛的干了重活,次日都会腰酸背疼。
殷黑山冷着脸,将这帮人全叫起来。
两亩田瓜种完了,可家里的醋坊可以照常开起。
这可是目前家里惟一地进项。
这提议一出,本来蹙着脸叫苦叫累的人都精神了。
只是,殷三郎先提出了疑问,“爷,以后醋坊地进项还是跟以前一样分么?”
殷黑山瞠去,“不干活,便不分。”
殷三郎听言急了,“可我不会酿醋呀?”
“地中的活也一样。”殷黑山道。
“好吧。”殷三郎应下,脸蹙成了枯树皮。
昨日真是要累死他了。
殷黑山又说,“并且,醋坊的买卖肯定会大不如前。以前在镇子上,镇子上人多,但这村庄中,也就是挣个小钱。”
“挣个小钱也要分啊?”一直没有怎样出声的赵婉听言,终究忍不住开口了。
赵婉面相非常憨蠢,跟同样面相憨蠢的殷大郎站一块,二人非常有夫妇相。
以前家里条件富裕,憨蠢一点没有关系。
可如今,憨蠢不下去了。
村庄中的消费水平她心中也有数,在村庄中卖醋,这利润薄的可怜。
结果如今这薄的可怜的利润居然还要像以前那般分,那一月下来她可以的几个钱?
她可不好像殷四郎,她有一儿一女要养。
就目前这家的状况,她的为自个儿的儿女做打算。
殷黑山听言,斜了她眼,“以后呢,还是叫四郎去狩猎,买够10亩田,以后咱的家的精力都放到种地面上。”
“10亩田,那可以有多少产出?”赵婉问。
地少,那产出就少。
可地多的话,他们家的人压根忙不过来。
就10亩田的产出,再加上醋坊的那点微薄利润,这样一年到头忙活下来,手里能的几个铜钱?
以后这家就这样子了?
“呵,旁人家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如今轮到咱这样过日子了,怎样着,觉地过不下去了?”殷黑山嘲笑。
“觉的如今的日子苦,你拍拍自个儿的腰包,数数里边的钱,再对比对比咱们村中其它人家过的日子,知足吧!”
她听言一笑,面颜憨蠢,她不出声了。
殷三郎也明白以后家里地进项只怕就这一些了,不禁嘟囔说,“既然四郎可以狩猎,那便多猎一些呀,左右山中的野货都是无主的。”
“你懂个屁!”殷黑山听言,恨不能抽他,“太皇没有收了咱的家产,是想叫咱们家沉寂一些时间,你叫四郎去狩猎换钱,这是明晃晃的跟太皇对着干!”
“你想叫太皇再降下御旨么!”
殷三郎听言,缩了下颈子,不出声了。
殷黑山见此,讥诮了声,宣布说,“以后便将醋坊放到新宅那边,等布置好了后,我会通知村中人。”
“爷,新宅那边不是有梅念弟梅来弟么?她们姊妹两个住在咱家,梅小芒给房钱了么?”提到新宅,侯淑芳猛的想到这茬。
既然以后家里进项少了,那1厘钱也不可以放过呀。
殷黑山听言,斥说,“乡里乡亲的,在咱们家借住一些时间你有脸要钱?光是小芒丫头以往送过来的那一些吃的就够付房钱了!”
侯淑芳捱了训,也缩了下脑袋,不出声了。
殷黑山见状,挥了下手,“都忙着去,先将醋坊搞起来。”
“四郎,你去狩猎,早点凑够10亩田。”
其它人听见这话,都面如土色。
两亩田都要了命了,以后忙活10亩田,天呢,这日子怎样过呦!
就在殷家人都忧心忡忡时,梅小芒去了镇子上,找到辜博士,向他打听建筑队的事。
辜博士获知她要盖一个庄子,忙寻问她要做啥。
以前的大乡绅个个都有自个儿的大庄子,庄子,这俩字在大楚可不怎样好。
“我便是种点玩意儿,我家太小了,收上来的农作物没办法存放,因此才在地中盖屋子。”梅小芒解释。
“这般呀。”辜博士点头,表示理解,他招来一个小童,叫其去请建筑队的队长。
“小芒丫头,现在太皇他老人家走了,凤凰岭的那个暗道,随人游览,这几日好几个学子过来找我,说想去那儿看看。”辜博士又说。
梅小芒听言眨了下眼,想起了梁太炎所说的,暗道不封,大方亮堂地放在那儿,谁想看都成。
“那行啊。”她点了下头。
暗道又不归她管,辜博士跟她说这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