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淑芳又翻了个身,两手抓着枕芯死命的磋磨,便因为手艺活儿好就可以厉害能这样子,为啥她不会煮饭呀!
殷三郎坐床边,正拿着大蒲扇给他跟侯淑芳二人扇风,见侯淑芳这样子,轻声问,“淑芳,咋了?”
“没有咋。”侯淑芳闷闷的回了句。
“你不要这般趴着,脸会疼的。”殷三郎见状劝了句。
前日殷元康将她脸颊抽肿,这会还没有完全消肿呢。
侯淑芳听言,气咻咻的坐起了身体,抬起手在殷三郎身上狠狠的掐了几下。
可恶,公公居然抽儿媳妇儿的耳刮子。
哪家能干的出这种事?
碰到殷黑山跟殷元康这两个长辈儿,真倒霉!
殷三郎被掐的直抽气,只是他仍是好性子的宽慰着侯淑芳,“别气了,明日的活我帮你多干点。”
虽说他也累的像狗一样,可看侯淑芳累他心疼。
侯淑芳哼了声,又从新躺到床上,开始寻思梅小芒的事。
邓巧翠的话并非没道理,她家称霸大关庄的日子过去了,如今大关庄有了新贵:梅小芒。
家里500亩土地,天天都有人去她家干活,还跟镇子上的那一些贵人交好。
在镇子上买院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并且如今还有俩丫环。
奶的,将自己堂妹当丫环使唤还可以混的好人缘,上苍不公!
在心中忿忿的骂着,侯淑芳心中却没有个主意儿。
眼下这状况,咋办?
眼下这状况,只可以凉拌。
这一天过去,次日又是辛苦的种地瓜。
前边已然种了两次了,如今这帮人已有一些经验了。
只是,有经验归有经验,愿不乐意干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舒坦日子过习惯了,土地中掘食儿,他们还没有适应。
晌午时,又是年氏跟侯淑芳归家做午餐,带着午餐下地时,她们两个碰到拉建筑用料的车队。
这车队跟她们同路,这叫她们心生疑虑,荒山野地的,拉着这样些东西做啥?
这困惑在吃饭时她们随口提了句,然后从殷黑山那儿得到答案:梅小芒要盖庄子。
庄子。
这对农人来说可是个了不得的词汇。
殷黑山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别嫉妒,谁叫你们没有那个本事。”
“与其想念过去的好日子,不如如今加把劲,想过好日子,你们只可以亲手去挣,你们没有第二条道可选。”
一帮人听了这话,心中都蛮不是味道。
就梅小芒那手艺活儿,一般人谁有呀?
这真不能怨他们废柴。
被训斥了通,大家越发没有了干活的心思。
他们殷家越过越差,而以前村庄中最差的那家却是越过越好。
这对比,太惨烈了点。
一天繁重的劳动过去,第二天又是歇息日,殷四郎去狩猎,大家在家闲着。
醋也不是一天就可以做成的,这期间大家只可以闲着。
侯淑芳踅摸到年氏房中,跟她说起了悄悄话。
“娘亲,要不……咱去梅家求婚吧?”
年氏有气无力的歪在床上,听言斜了她眼,“娶一个你爷的宝贝疙瘩回来灭我?”
那天前去梅小芒家要饭,她是吃准了梅小芒想嫁殷四郎这点。
可结果呢?
虽说将饭要过来了,但她脸上的肿胀这会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呢。
在梅小芒跟前逞婆母威风,然后立刻被殷黑山打脸,她又不是自虐狂,这样的儿媳妇儿她才不要。
“娘亲,咱以后不和她正面起冲突不就可以了。”明白年氏的意思,侯淑芳劝说,“咱好好待她。”
“好好待她!”年氏提高了声音。
她险些被殷元康打死!
“嘘,娘亲,冷静冷静。”侯淑芳见此忙宽慰和好释,“我说的好好待她,便是面上说几句好话。”
“你想想,她自己的家产那样多,咱手上的这点子钱跟她的比较起来不值一提。”
“届时咱说几句好话,展现出咱纯善的态度,然后咱如果想吃点啥穿点啥,你说她可以不给么?”
“你上门去,她连做好已然端上桌的饭都给你装到食匣中,届时你要是没有衣裳穿了没有东西吃了,她可以不给?”
年氏听的这话,紧蹙的眉峰慢慢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