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体,沈芙蓉也不是方氏那样的泼妇,她心中也蛮怜悯沈芙蓉。
如今这家已然发家,即使是沈芙蓉回来发现不对,她只需一口咬死了她是逼不得已才强悍起来,那沈芙蓉也没有辙。
左右如今是她掌家。
殷四郎听了她的话,缄默一瞬,开口说,“实际上……青松楼早已找到她的下落,我看你并不想叫她回来,因此我便没有向你提。”
梅小芒“!”
殷四郎居然早早的就知道沈芙蓉的下落!
她一对桃花眼猛的睁到最大,“你什么时候打听的!”
“发现这具身体中芯换了时,我就命让人开始打听。咱关系确信时,那边传来了消息。”殷四郎老实道。
“这样早?”
“我彼时不知道你来历跟底细,心有提防。打听她的下落,也无非是动动嘴的事,因此我就吩咐下去了。”殷四郎解释。
如今想想彼时的心情,有一些好笑。
“那她在哪里?过的好么?”梅小芒心中一紧,没有空去想殷四郎彼时的心路历程,忙出言追问。
“她在荥阳县相邻的金华县,她是跟着那个卖货郎走了,但她并没跟那个卖货郎在一块。”
“是那个卖货郎给她介绍了金华县的一个村庄中的鳏夫,那个鳏夫死了媳妇,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瞎了个眼,性子爆燥,上一任的媳妇便是被他打死的。”
“是那个卖货郎骗了沈芙蓉,给了她虚假的信息,他等因此将沈芙蓉给卖了。”
“那个卖货郎,本来也是临县的,无非是看绿峰镇繁华,因此跑来做小买卖了。之前你即使是想找也没有法找他,这儿并没你所说的啥路引。”
“最开始时那个男人会打她,她也想偷偷跑回,可没有成功,那男的看她看的很死。”
“只是,我命人暗中修理了那男的一顿,那男的如今对她客气多了。”
“总的而言,她如今过的,跟之前在你们家的日子差不多,每日也是下地干活,忙的脚不沾地。”
“你要是乐意的话,我可以叫人将她送回来。”
梅小芒“……”
心口发堵,鼻子发酸。
“她、她居然过的这样惨么?”她抖动着声音问出口。
殷四郎见此,抿了下唇,抬起胳膊轻轻抱住了她,“老天总是在抓搞她。”
一直以来,他以看客身份看待沈芙蓉的。
沈芙蓉是非常惨,可当年的梅守礼是她挑的,多年来不反抗方氏也是她自己忍的。
这是他对沈芙蓉的评价。
只是此刻看着梅小芒难受的模样,他不禁唏嘘起,“我明日就叫人将她送回来,不要难过。”
“不是难过,是心中揪的慌。”梅小芒抬起手拍了下心口。
一枚心就好像被人猛的攥住了,叫她有一些透不过气。
她跟沈芙蓉非亲非故,之前对沈芙蓉的行为她一直不评价,后来知道梅守禄曾打过沈芙蓉的主意儿,她心中的天平稍微偏向了沈芙蓉,觉的沈芙蓉可怜。
可也只是可怜罢了,除了这种情绪以外她并没其它的想法。
可此刻,听殷四郎说了这话,她脑中继承了原身的那一些记忆不禁跳出。
都是沈芙蓉受苦受难的画面。
繁重的劳动,方氏的欺凌,这幕幕的画面跟殷四郎的描述重叠,叫她不禁的眼圈发酸。
“可能是那一些记忆,我看多了,便当作自己的了。”她吸了下鼻子,抬起胳膊抱住了殷四郎,她闷闷的说,“傻瓜,随意认识的一个卖货郎,居然敢跟着走,傻瓜。”
殷四郎抱紧了她,放缓口吻说,“她没路可以选了,你父亲不能干重活,家里穷的叮当响,又要交耕税,这一系列的强逼叫她看不到一点盼头了。”
“她……眼光一直不准。”
梅小芒听言,吸了下鼻子,“又笨又傻。”
殷四郎听言,拍了下她的背,“我叫人将她送回来。”
“不用,太皇不叫你再跟青松楼有啥关系,我叫我父亲自去接她。”梅小芒道。
梅小芒脑中好快想出了主意儿,“便说我从青松楼买了消息获知了她的下落。”
“那你是怎样获知青松楼的?”
“从那一些贵人口中知道的,见你功夫高,便托你打听了下。”
“好。”殷四郎点头,赞成这说法。
“只是,你真想好了?要是她回来了,你在这家就不如如今自在了,咱两个个晚间也不可以这般见面了。”
沈芙蓉虽说不聪明,可比梅守礼梅小枫这对傻白甜父子强多了。
他跟梅小芒每晚在院中约会,定会被沈芙蓉发现的。
“咱两个个,先忍忍。至于家里这边,没有关系,庄子那边围墙快修盖好了,我明日就叫甘老师盖屋子,届时我搬到那边去住。”
“恩?”殷四郎诧异。“你自个儿住到哪边去?”
“明日我便说获知了青松楼的存在,然后托你打听,这样一来一去的,估摸要耗一月。等真的将她接来,磨合个几日,就该秋收了。”
“秋收,届时总要有人住到那边去的。”
殷四郎将这时间线捋了下,点头说,“成,便依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