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叫梅守礼,半个字都不敢提梅小芒。
梅守礼不应,她干脆说起了玉娘,也就是大车上那个女人的好处。
这是梅守谨给她布置的任务,她的尽力完成。
梅小芒一对秀眉紧紧蹙着,方氏犹如一个聒噪的苍蝇嗡嗡嗡,吵的她难以静心。
生理期本就心情不大好,再碰到方氏这耗子屎,如今她的心情当真是糟透了。
梅守礼梅念弟梅来弟一个劲的劝她,叫她忍忍。
身子不好,不要硬杠方氏了。
因此方氏真的一直絮絮叨叨的说到晌午。
梅守礼站起身,进灶房做午餐。
家里有米面有柴禾有菜地有水井,便是四天不出门也没有关系。
他不相信方氏可以在外边一直耗着。
方氏也确实没有法耗了,大热天的,站梅小芒家门边趴着门缝叫了一上午,又累又热又渴。
“玉娘,走,先回我家。”她又上了小大车,回身回梅家老宅。
梅家老宅,梅蒜儿正想着做午餐。
梅正国下地还没有回来,梅守财一家人全住到给梅驴子盖好的新屋子中了。
“娘亲,你咋来了?”看到方氏赶着一辆小大车进门,梅蒜儿有一些奇怪。
“先给我端碗水。”方氏挥了下手。
没有停歇的说了一上午,渴死她了。
等吃了水,嗓门舒服了,她忙叫玉娘从大车里下来。
“随意坐,家里有一些简陋,别嫌弃。”方氏笑的很客气。
玉娘一笑,笑非常温婉,“孙大妈不必客气。”
梅蒜儿在一边看着,有一些纳闷。
方氏把她的神态看在眼中,出言为她做介绍,最后说,“为防止梅小芒那贱货将你三哥的家产会搬空,得给他寻一个妥帖人呢!”
梅蒜儿呆了呆,缓缓点头。
随即眼中升起了难以抑制的羡慕。
上回整出了内衣裤要诬蔑殷四郎,结果没有诬蔑成,她成了整个大关庄的笑话。
有这事摆着,她怎样嫁人……
她要求不高,像梅小芒家那种条件就行,跟前这玉娘可真是好运。
方氏打发梅蒜儿煮饭,她坐院中,问起了玉娘,“你觉的守礼咋样?”
“蛮好,跟孙大妈说的一样。”玉娘白润的脸上露出了一缕羞红。
她跟她男人本来在县郊开了个小酒馆,去的多是兵营中的士兵,后来她男人病死,她一人撑不下去,正想不要将酒馆给关了。
而后她认识了跟着参卫军做事的梅守谨,梅守谨又给她介绍了一门婚事:梅守礼。
上午时在一帮糙老爷们中看到梅守礼,虽说瞅着挺苍老,可用心看的话可以发现他五官端谨,样子长的很是不错。
虽说瞅着窝囊了下儿,还瘸着一根腿,但这种男人好控制,听话。
再加上他丰厚的家底,500亩地,几千两银,这就是放县里也是大户了。
因此说对梅守礼,她非常满意,满意极了。
“满意就好,小芒那妮子倔了下儿,可没有关系,她自己早晚是要嫁人的。”话是这样说,可方氏回想起上回的情形,犯愁了。
梅小芒能打人,梅守礼身旁也一直跟着干活的村人,该怎样叫玉娘顺利接近梅守礼呢?
还有,梅小芒这贱货跟殷四郎眉来眼去这样久,这两个人咋还没有成婚?
好快,梅正国回来了。
这几日梅正国也在忙着担水浇地,只是他没驴车,只有俩水桶,将装满水的水桶从井里捞上来,再用担子挑到地中。
30亩田,全靠他一个人,他面颜更苍老了,后背也弯着。
方氏看到他这样子,心疼的不行。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悄悄的雇仆人将地中的活给做了,梅正国开口问她这回又为啥回来。
她被撵出了村庄,每回回来都要有正在理由,否则梅正国会将她给撵出去。
她这回回来的理由就挺正在的:给梅守礼议婚!
这话一出,梅正国立刻斥说,“你都跟守礼断绝关系了,他的事你少插手!”
“我这也是为他好!”方氏巴拉巴拉将上午的事给说了。
她认定了梅小芒向着殷家往殷家扒拉梅家的东西,这种事,能不管么?
“当家的,你是守礼他爹爹,是咱们梅家的家主,殷家刻意说谎坑乡亲们,这事也连累梅家的声誉,你得管管!”
她以前虽说也闹,可只在自家横,损害不了其它人的利益,殷家这一手,过分了呀。
梅正国听了原因,眉峰蹙的更紧,“你少瞎咧咧,小芒不是那样的人!”
“以前不是,可如今呢?她被殷四郎那小子给带坏了,殷家如今可是急着发家呢!”方氏说,“再者,即使是不是,猛的间出了这样的事,你这做爷的也地过去问问呀!”
这话说梅正国的心坎上了。
梅守礼没有什么主见,现在那个家是梅小芒在拿主意儿。
可梅小芒到底年幼,好多事看的不清亦或是想的简单,他这爷好赖多吃了许多年的饭,有一些话,还是去说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