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图的是梅小芒的钱想过上从前日子呀,如今梅小芒只带俩箱柜,难道梅小芒是过来吃苦?
殷黑山把她的神态看在眼中,讥诮了声,斥说,“有啥不满意的,你自个儿去跟小芒丫头谈!”
“大不了不娶了,你爱怎样着怎样着!”
话一出,年氏的气焰稍微降了点。
她亲自去,她装病的事就露馅了。
那个梅小芒,不至于真要嫁到她家来吃苦吧……
总会带几亩地跟一些现银吧?
这样想着,她径直问殷四郎了。
殷四郎面无神情说,“咱们家出的起聘礼么?”
殷家的这几个女人,嫁过来时殷家所下的聘礼都比她们的陪送嫁妆多,这会殷家拿不出相应的聘礼,凭啥要求梅小芒带大把的陪送嫁妆过来?
不要求带陪送嫁妆,那梅小芒嫁来,殷家的日子跟以前一样并没改变呀!
“那妮子真是过来吃苦的?咱们下地她也下地?”年氏听言顾不得回答殷四郎的问题,急急的反问。
“咱家地少,她的活,我来做。”殷四郎说,“再者,她家地多,守礼叔一人忙不来,她要帮着守礼叔干活。”
“她都嫁到咱家了,她还帮着梅家干活!”年氏听言,降下的气焰忍不住又升上。
“娘亲,你这一些年不也一直在补贴母家么?为啥小芒不可以?”看年氏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的脸,殷四郎不禁出言道。
“那是你姥娘家穷,我不得不补贴,但她梅家啥状况?她梅家需要补贴么!”年氏气汹汹的问。
“不想娶算了!哪来这多废话!”殷黑山在一边听的不耐烦,骂说,“这媳妇是你求着娶来的,便是得捧着她!在她跟前逞你的婆母威风,我劝你乘早收起你这套,别忘了你是怎样将人骗来的!”
“不怕被清河王处理,你尽管闹!”
殷黑山讲完,瞧也不看她眼,甩手出屋。
太蠢。
当年怎就放这一些蠢妇进门?
难不成是彼时殷家家境好因此这帮人都隐藏本性?
摇头叹气,殷黑山回屋。
明日还有需要事要做,要早些睡。
殷黑山出门了,殷元康见年氏还是一种气呼呼的样子,抬起手甩去,“臭娘们,哪来儿那样多废话!不满意滚回你母家去,我殷家容不下你!”
几掌甩去,年氏老实了。
只是想到方才这几个人所说的话,不禁悲从心来,她这样折腾是为什吗?
不便是为梅小芒的钱。
可如今梅小芒只带着俩箱柜来殷家吃苦来了,这日子咋办呦!
在年氏的哎声叹气中,一夜好快过去。
次日一大早,殷黑山就敲响了村头的洪钟。
对殷黑山这里长,大家因为黄豆芽儿的事虽说心生芥蒂,可殷黑山好赖是官,以前处事也非常公平,因此钟声一响,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聚到打谷场。
这回殷黑山宣布的消息叫他们诧异了。
因为年氏病重,因此殷四郎要跟梅小芒成婚为年氏冲喜!
冲喜!
以梅小芒现在的身份,居然要冲喜仓促的嫁给殷四郎?
这也太委曲了吧!
虽然大伙早将这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可现在梅小芒是啥身份呢,太委曲了。
“小芒丫头是由于我之前对她的数次帮助,因此才答应了这门婚事,小芒丫头够义气,我殷家也不可以不仁,并且说实话,这门婚事算是我殷家高攀了小芒丫头。”
正在此时,殷黑山又继续说,“因此此刻请全村的乡亲做个见证,等小芒丫头嫁来,别管年氏是生是死,都跟她无关。任何人不能用这事来往她身上泼脏水坏她声誉。”
“否则的话,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会到县老爷那儿,求县老爷给个说法!”
扯出县老爷,再加上梅小芒确实嫁的亏了,殷黑山这话一出,大家纷纷点头。
不错,人梅小芒仗义,乐意下嫁冲喜,年氏是死是活确实跟她没有啥关系。
殷黑山站到高台上,把大家的神态看在眼中,他又说,“殷家现在比不上往昔,届时小芒跟四郎成婚只宴请亲朋好友,只是大伙谁要是想去,也可以过去。”
下边的大家纷纷应是,进而又有一些感慨,想当时殷黑山60大寿,办的多热闹,如今轮到殷四郎成婚,反倒寒酸起。
殷黑山此刻可顾不上大家的唏嘘,将该说的讲完他便叫大家散了,今日的事挺多。
殷家没有啥亲戚,可殷家女人们个个都有母家,这帮人的通知下。
还要将家里彻底打扫下,殷四郎的房间也要布置布置,其它方面已然非常委曲梅小芒了,这该做的的做好。
梅小芒也有亲戚要通知,梅守礼套上车去了沈家村,梅小芒跟殷四郎一起去镇子上退步摇。
那闺女阁的老板见是梅小芒去了,也没有多说,非常干脆的将钱给退了,连当时说好的损耗费都没有要。
拿了钱,依照梅小芒的意思,买点干货,再去味极斋请厨师。
殷四郎却表示,“要成婚,至少得给咱各买一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