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找到,梅小芒跟殷四郎为什么一种要哭不哭的样子?
是不是发生啥不好的事?
是不是?
梅小枫此刻也惊喜的叫出,“姐,咱们娘亲找到!”
他站起身来,冲着梅小芒扑去,小手儿抱着梅小芒的两腿,昂着小脑袋一迭声的问,“在哪里?咱们娘亲在哪里?她怎样还不回来?怎样不回来?”
梅小芒蹲下身体,搓了下他的脑袋,颤声说,“娘亲外出做工,被人骗了,身无分文,暂时回不来。”
“我跟父亲明日明日去接她回来,别急。”
“被人骗了?”梅守礼终究可以发出声音,这话一出,泪水立刻掉下。
沈芙蓉之所以走,是由于受不了之前的日子。
可想不到走了后,居然被人骗了,还是没可以过上舒心日子。
怎样,怎就这样苦……
“爹爹,别哭,明日咱就去将娘亲接回来!”见梅守礼落泪,梅小芒忙出声宽慰他。
“爹爹,咱日子过的好,以后都是享福时。”殷四郎也出言宽慰。
梅守礼吸了下鼻子,抬起手捂着脸,一瘸一拐的回身回了屋。
如今日子过的好并不能抹杀掉过去的艰苦,想想沈芙蓉嫁给他的这10多年,他怎可以忍的住不哭……
怪他,都怪他!
梅守礼进了屋,好快有压抑的哭声传来,梅小芒抿了下唇,想起沈芙蓉这一生的遭遇,鼻子一酸。
她屈身,把梅小枫抱起,几步来到老榆树下,在矮凳上坐下。
梅小枫两手圈着她的颈子,轻声问,“姐,娘亲在外边肯定吃了许多苦吧?”
梅小芒重重的点头,“以后你长大,要对咱们娘亲好点。”
“我最听娘亲的话。”
“真乖。”梅小芒拍了下他的小后背。
“我明日也想去接娘亲。”梅小枫拖长了声音,带着三分痴嗔撒娇的意味。
“那儿太远了,坐驴车也的大半天,届时的在外边过夜。”金华县跟荥阳县当中的路况不咋样,坑坑洼洼的,驴车走的很慢。
自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梅小枫看见真实的状况。
她不愿这双明澈的眼,见到太多的伤心。
“但你跟父亲殷哥哥都走了,便剩我一个人了。”梅小枫小嘴撅起,满面的不开心。
“恩……叫爷过来陪着你,咋样?”梅小芒道。
“不嘛,我便想跟你们一块去。”梅小枫小身体扭起,好像麻花一样,在梅小芒怀中翻滚个不停。
“要不便带着他去吧,届时不叫他进村庄就成了。”殷四郎开口。
梅小枫跟梅正国实际上也不熟悉,要是被强行留在梅正国身旁,那样他肯定会怕的。
梅小芒想了下,开口说,“也行。”
“殷哥哥最好了!”见梅小芒答应了,梅小枫笑起,他从梅小芒怀中挣脱,跑着去抱殷四郎的大腿。
梅小芒见此,有一些哭笑不得,“你个小没有良心的。”
殷四郎一笑,把梅小枫抱起,抬起手捏了下他的胖脸蛋,转了话题。
他跟梅小芒商量明天所带的东西,好快到傍晚,梅小芒进灶房做晚餐。
梅守礼眼红肿着,啥都吃不下,直接睡了。
梅小芒殷四郎二人带着梅小枫归家。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未亮梅小芒就起来了,她烙了十张葱油饼,这是路上的干粮,又用陶瓶带上足够两天喝的水,然后赶着驴车去找梅守礼了。
梅守礼眼红肿,里边带着红血丝,显然一夜没有睡。
梅小芒也没有多说,等梅念弟梅来弟跟前来做工的人来了,她解释了下以后两天的去向,“打听见我娘亲的下落了,她外出做工给人干活也蛮不容易,我跟父亲去将她接回来。”
她给沈芙蓉私奔定下的性质始终是受不了方氏磋磨因此外出打工躲避,别管旁人信不相信,别管旁人在后边怎样议论,左右她是这样说的。
她如今便是有钱有势,她说沈芙蓉外出做工,那便是外出做工。
否则的话,她定要叫那人后悔说出这话。
大家听了梅小芒的话,非常给脸的附和,叫她早去早回,一家人平平安安。
告别了大家,梅小芒赶着一辆驴车,殷四郎赶着一辆驴车,仨大人一个小孩儿上路了。
梅守礼昏昏沉沉的,并不适合赶驴车,梅小芒叫他躺车上补眠。
昨天晚上她叫殷四郎连夜将驴车给加工了下,用布头儿在驴车的两边绑上4个棍子,棍子上扯着一块厚厚的粗布,算是个非常简陋的敞篷驴车。
粗布遮挡住烈日,效果还蛮好。
路途平坦,驴车走的也不快,摇摇晃晃的,梅守礼真的睡着了。
他们并没在绿峰镇停留,一直向前走,快晌午时来到县里。
在县里吃了午餐,4人又继续赶路。
这一段路程就不好走,与其它地方的土路一样,道路窄不说,还坑坑洼洼。
敞篷驴车走在上边,非常颠簸,赶路的速度慢下。
好在沈芙蓉所在的村庄并没越过金华县,是在金华县跟荥阳县的交界处,因而尽管驴车走的慢,可傍晚时还是到达了她所在的村庄。
这村庄名叫上河庄,村庄中的人都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