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脸,搓了下方才被殷四郎抓的有一些疼的地方,小脸阴沉似水,一对桃花眼中好像含了冰,瞧着冷嗖嗖的。
她全身忽然多了层冷气,这冷气环绕她,把她跟所有人隔离。
乃至是跟这世界隔离。
殷四郎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梅小芒,他脸上的神态僵硬住了。
“殷四郎,你忘了我说过的,我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梅小芒莹润饱满的唇张开,吐出了令殷四郎全身一寒的言语,并且这句话讲完,她还伸出右手点了下殷四郎,口中又吐出了仨字。
“包含你。”
丢下这仨字,梅小芒小脸蛋上笼盖着寒霜,转头看向了年氏。
方才将真话丸塞入年氏口中,年氏想吐,她捏着年氏的下巴强逼年氏将嘴给合上,逼着年氏将真话丸给吞下。
这会真话丸进入腹内,已然产生效果。
年氏跟前的空间好像被撕裂开,耳朵也嗡嗡鸣叫,她一个乡下村女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瞬时慌起,大叫说,“四郎,四郎!你在哪里!”
入目一切都扭曲,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好像眼瞎了一样,非常可怖。
她不禁就叫起了殷四郎的名。
这时候,还是殷四郎最的她的信任。
“叫啥叫!你还有脸叫殷四郎?诬蔑他娘子与其它男人不干不净,你便是这般当娘的!”梅小芒嘲笑一声。
年氏的世界已然是一片扭曲,梅小芒这话成了惟一的动静,并且梅小芒说着这话时还特地提高音量,口吻中带着三分审判的味儿。
年氏心中更慌了,“我养他这样大,我也是为他好。”
“你为他好的方式便是一再找他娘子的事?平白无故挑起事端,叫他一刻都不可以有安生日子过!”
“别嘴硬,你便是没有将他当儿子看,你便是拿他当工具,一个可以给你挣钱挣脸的工具!”
年氏匆忙大叫,“我没,我没!四郎便是我的亲儿子!”
“既然你将他当亲儿子看,那你说,今日诬蔑梅念弟梅来弟二人的主意儿是谁出的!”梅小芒听言又厉声问。
“他都要收拾东西预备去州城参加会试了,这时你却折腾出这种破事扰乱他的心绪,你是不是刻意的!你是不是不想他考上进士!”
这帽儿戴的有一些大了,年氏急的泪水都冒出,脸涨的通红,“是老二家的出的主意儿,是她出的!不关我事,我怎会不期盼四郎考上进士呀!”
年氏是真急了。
在殷四郎没有跟梅小芒牵扯到一块时,她对这三儿子是很宠爱的。
她怎会不想殷四郎考上科考,她恨不能殷四郎明日就中状元!
“四郎,四郎,你不要抱怨娘亲,这主意儿是你二嫂子出的,不管我的事,我时时刻刻都盼着你可以好端端的呀!”
殷四郎默不作声,他心神都在梅小芒身上,这样的梅小芒太陌生了。
陌生的叫他心疼。
她居然指着他的鼻子说包含他。
梅小芒才没有空管年氏的剖白,老二媳妇。
她立刻看向了侯淑芳。
“又是你!”
侯淑芳在梅小芒喂年氏吃真话丸时就吓住了,她万万想不到梅小芒居然敢跟年氏动手。
那可是婆母!
看方氏欺压沈芙蓉就知道了,这婆母跟亲娘一样,千万动不得。
可如今梅小芒干了啥?
梅小芒居然捏着年氏的嘴强行逼着年氏吃真话丸!
天呢!
梅小芒这是要上天呀!
心中长惊骇着,年氏已然将老二媳妇这4个字给吐出来了。
唉呦我的亲娘!这真话丸果真是神物!
那一秒她几近要跳起来了,但是一想到自个肚儿中的小不点,她正要上跳的身型猛的止住。
是,她肚儿中如今有东西,敢动她那便是一尸两命!
只是,心中虽说这般想着,可接触到梅小芒阴冷的目光,她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讲话时也不禁结巴起,“你、你想干什么!”
梅小芒弯了弯唇角,“给你俩选择,一,明日乖乖的跟着我去县城,接受县老爷的审判。”
“殷四郎,你是秀才郎,念书多,你来说说,你二嫂子要是去了县府,会受到啥惩处。”
殷四郎大手紧攥成拳,听言他深吸气,开口说,“这叫污告陷害罪,念弟来弟姊妹两个本为奴籍,一旦二嫂子诬蔑成功,那念弟来弟必把受到严惩,因此说二嫂子这一行为,性质恶劣。”
“依照《大楚律》的规定,处3年以下一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梅小芒听言,小脸蛋上的嘲笑更重,“侯淑芳,这选择怎样?”
侯淑芳这会已然吓的小脸苍白了,一年以上3年以下?
天呢!
她居然要去蹲大狱么!
她肚儿中的小不点居然要在大狱里出生么!
梅小芒把侯淑芳惨白的脸看在眼中,又说,“第二,赔偿我10两银,并且回你母家,亲手将你母家的灶房给我砸了,而且当着你们全村人的面向我赔不是。”
侯淑芳怀着孕,这事显然不能闹到公堂上面,甩出来这,主要就是为吓唬侯淑芳。
侯淑芳肯定会选第二条道。
侯淑芳母家这一些天卖红焖肉跟米糖决对挣不到10两银,侯淑芳自个也没有这多钱,这10两银决对能叫侯淑芳将家底掏空乃至背上债务。
还有侯淑芳母家的灶房。
没有经过她的答应就敢在里边拿着她的秘方做买卖,真以为她是病猫不会发威么?
她要侯淑芳亲手将这灶房给砸了!
还有当着黄家宅村全村人的面向她赔不是。
呵,居然指责她没情义为富不仁,今日她还就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