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梅小芒勾起唇角嘲笑,“侯淑芳,听到么?不要再说啥可笑的情分,这种东西,你在我跟前没。”
侯淑芳已然彻底傻了。
梅小芒这番话,何止是大逆不道,这是该遭天打雷轰呀。
一个刚嫁进来没有多长时间的新妇,居然扬言要跟婆家人断绝关系,要上天了吧!
“爷,爷你听见她这番话了么?她这是连你也骂进去了,你当真就这样放任她?”她昂着头,急切地看着殷黑山。
殷黑山是一家之主,梅小芒这是严重挑衅他的权威呀!
以殷黑山的爆性子,他怎可以忍耐!
殷黑山两手背负在背后,低头扫了侯淑芳眼,然后边无神情的开口,“小芒丫头,你将我也骂进去了?”
“自然没,你永远是我跟四郎的好爷,殷家人除了你跟四郎,其它的我一个都不认。”梅小芒道。
殷黑山听言,脸上出现了个讽刺的笑,她低垂头凉凉地看向侯淑芳,“听见了么?”
“这会求着我给你作主了,当时算计念弟来弟两个人时怎样不想想会有这样一天?”
“蠢妇!如果不是你肚儿中怀着我殷家的种,我如今就叫三郎休了你!”
这仨字犹如惊雷,瞬时把侯淑芳劈傻了。
她本来因为激动而挺直的身体颓然的坐到地面上,脸上灰败。
连殷黑山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话。
怎会这般……
“觉的不服的,可以去县府告我。”梅小芒说着,目光停留到殷元康身上,意思非常显然。
殷元康一张脸涨成了茄紫色,身体轻轻的抖动着。
这叫他咋办?
身子快过大脑,他猛的跳起来,大踏步的冲着殷四郎走去,“你个孽子,白养活你了!都考上秀才郎了连一个婆娘都管不住,你硬起腰杆休了她呀!”
这话音落时,他已然站到殷四郎跟前,高举的胳膊狠狠的冲着殷四郎的脸颊抽去。
殷四郎抬臂,精准的抓住了殷元康的手臂。
他一张俊脸上神态麻木,可眼圈却是微红,开口,反问,“休了她,跟着你们过一生么?”
“你们,有将我当作家人么?你们一回次的找她挑事要东西时,想过我夹中间有多难过么!”
“你们要东西,她给,可为啥你们还是不满足!你们为啥还是要挑事!她带过来的东西都是她的陪送嫁妆是她梅家的东西,你们有啥资格要有啥资格碰!”
“你们个顶个贪的无厌,1600两还不足以满足你们的胃口么?她给的钱跟秘方,足以超过以前的家底,你们为啥便是不知足!”
想起自打被没有收家产后的受的气,到最终殷四郎的吼声已然哽噎了,“你们个顶个年轻力壮个顶个有手有脚,想当老爷太太想过好日子,你们自个去挣呀,她给你们秘方给你们路了。”
“你们为啥便想着啥都不做便有钱飞来,你们为啥总想着占她的便宜,你们真以为她是念弟来弟那般随意欺负么?”
“你们忘了她跟方氏断绝关系么?你们忘了她砍自个那刀有多决绝么!”
“你们以为就因为跟我成婚了就可以拿捏她么?你们以为她有多喜欢我以为我在她跟前有非常大的脸么!”
“我今日跟你说们,没,统统没!”
“她也曾对你们笑脸相迎,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你们自个闹的!”
说到这儿,殷四郎顿了下,努力将眼中的水雾逼回去,他脸上露出自嘲,“还有,爹爹,你跟娘亲,真的将我当你们的儿子么?”
“你们真有为我想过么?”
之前因为他考科考因此忍着不闹事,这只怕也不是出于对他的关怀,而是出于对秀才郎之位的关怀。
因为没有收了那样一点子家产,这帮人个顶个的都将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了。
至于么?
家里不是过不下去,家里的日子分明比村庄绝大多数人都好的多呀。
为啥便是不知足!
为啥便是不知道知足这俩字!
越想越忿恨,殷四郎猛的把殷元康的胳膊甩开,他足尖一点,身体瞬时出现于了侯淑芳跟前,伸出手抓着侯淑芳的衣襟提小鸡一样把她提起,几步给丢到驴车之上。
他看向了殷黑山,“爷,念弟来弟你将她们送到庄子那里吧,我跟小芒去解决黄家宅村的事。”
殷黑山点了下头,“去吧。”
殷四郎听言转头看向了梅小芒。
梅小芒也正在看着他,见他望来,她面无神情的将手里的铁斧狠狠的砍向了脚底下的箱柜。
“嘣”的一声响,箱柜被她劈成两半。
觉的不解恨,她又甩几下斧,几下便把箱柜砍成碎片。
而后她面无神情地站起身来,手里依然提着铁斧,她看向了殷元康,忽然嘲笑了声,“想告便去告。”
殷元康这会又是气又是臊。
万万想不到殷四郎居然敢说他贪的无厌。
他可是曾拥有珍宝藏的人!
并且他一贯重视的不是钱,殷四郎冲着他吼啥?他重视的是梅小芒的手艺活儿好么!
作为一个儿媳妇不给公父亲煮饭还有理了是吧?